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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霍霍爾憂怨地說。“人民被毒害了!他們起來的時候,會把一切都挨著個地推翻嘍!他們只需要光禿禿的土地,——所以他們要將土地弄成不之地,要將一切都搗毀!”
他得很慢,顯然他有些心不在焉。
母親關切地捅了捅他。
“你清醒清醒吧,安德留夏!”
“等一等,媽媽,我的親人!”霍霍爾安靜而又和藹地請求道。
他忽然興奮起來,用手在桌子上拍了一下,開始道:
“對,巴威爾,假使老百姓造起反來,他們會把土地弄成不之地的!好像黑死病之后似的——他們會放一所火,把一切都燒光燒凈,叫自己的屈辱的烙印也像煙灰一樣地消散……”
“接著就會阻擋我們的道路!”巴威爾冷靜地插嘴說。
“我們的任務,就是制止發生這種事情!我們的任務,巴威爾,是要阻止它!我們最接近他們,——他們信任我們,會跟著我們向前走的!”
“噢,雷賓說,叫我們替他們出一種農村的報紙呢!”巴威爾告訴他。
“這倒是必要的!”
巴威爾微著說:
“我不曾和他辯論,覺得心里很不舒服!”
霍霍爾摸著頭,鎮靜地說:
“辯論的時候多著呢!你吹你的笛子吧!腳跟站不穩的人,自然而然會跟著你跳舞的!雷賓說得很對,我們的腳下是感覺不到土地的,而且也不應當感覺到,因此動搖大地的責任才會落在我們肩上。我們動一下,人們就會離開大地,動兩下,就離得列遠了!”
母親笑盈盈地說:
“安德留夏,在你眼里,一切都很簡單!”
“噯噯,對啦!”霍霍爾應著。“簡單!和生活一樣!”
過了幾分鐘,他又說:
“我到野外去走走!”
“剛洗了澡就出去?外面有風,會著涼的呀!”母親關心地警告。
“正是想去吹吹風呢!”他回答。
“當心,要感冒的!”巴威爾親熱地說。
“還是躺一會兒吧。。
“不,我一定要去!”
他穿上外套,一聲不響地出了門……
“他很難過!”母親嘆了口氣說。
“你吧,”巴威爾朝她說。“你方才說得很好,你和他說話時,已經稱呼‘你’了!”
母親驚奇地向他望了望,回答道:
我一點都沒有注意到怎么會變成這樣的!他已經成為我的親人了,——我不知怎么說才好!”
“你的心真好,媽媽!”巴威爾由衷地平靜地。
“在我,不過是想替你和大家盡點力量罷了!如果能夠做到就好了!……”
“不必擔心,——一定得到……”
她輕聲地笑起來,并說:
“可是,我就是不會不擔心!……”
“好,媽媽!別說了吧!”巴威爾說。“你要知道——我是非常、非常地感謝媽媽你的!”
她不愿意拿自己的眼淚惹他難為情,所以走進了廚房。
直到夜晚,霍霍爾才疲倦地走了回來。
“差不多走了十俄里,我想……”說完這句話,就馬上躺在床上睡覺了。
“有效果了?”巴威爾問。
“不要吵了,我要睡了!”
話說完之后,便像列去似的一聲不出了。
過了一會兒,維索夫希訶夫跑來了,穿著又臟又破的衣服,和平時一樣,滿臉不悅。
“你聽說沒有,是誰把依薩給打死了?”他笨重地在房間里走著,對巴威爾發問。
“沒聽說。”巴威爾簡練地回答。
“真有不厭惡干這種事的人!我一向就打算親手把他干掉!這是我份內的事兒,——對我最適合!”
“尼古拉,不要說這種話了!”巴威爾和藹地勸慰他。
“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呀?”母親親切地過去說。“你的心腸很軟,卻偏要那樣吼啊叫的。到底為什么呀?”
在這種時刻,母親看見尼古拉覺得非常歡喜,甚至覺得他那張麻臉,也似乎比以前好了些。
“除了做這種工作,我什么用處都沒有!”尼古拉聳動著肩膀說。“我想了又想,哪里是我該去的地方呢?沒有我去的地方!想和人們談談聊聊,可是我不會!我經歷了各種各樣的事情,感到了人們的一切屈辱,但是,我不能說話!我的靈魂是啞的!”
他走到巴威爾身邊,垂著頭,手指在桌上捻著,用一種孩子般的口氣,絕不像他平常那樣,可憐巴巴地說:“您給我一些繁重的工作吧,老弟!這樣無聊地生活下去,我真受不了!你們大家都在做工作,我呢,只是看著工作的進展!站在一旁。我在搬運木材,木板。難道說我就是為了這種事情而生活的嗎?快給我一些繁重的工作吧!”
巴威爾握住了他的手,把她拉到自己的的近前。
“我們一定會給你的!……”
可是這時從帳子里發出了霍霍爾的聲音:
“尼古拉,我教你排字吧,將來做我們的排字工,——行不行?”
尼古拉走到他跟前說:
“如果你教會了我,我送你一把小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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