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洛米揚城內很快開始爆發一場場超凡者之間的戰斗，但真正死的人卻并不多，哪怕亨德爾是魔探，卻總是無法抓住細節脈絡。
    一棟小樓邊上，亨德爾瞇起眼睛從面前的尸體上伸手抓出一團氣息，而馬琳正從尸體的心臟部位抽出手來。
    “氣息越來越淺了，他們簡直就像是對我了解得一清二楚，我們得小心些，這越來越像是一個陷阱！”
    亨德爾的謹慎讓他踟躕不前，現在只剩下一道氣息，如果再追蹤過去，很可能就是陷阱。
    “但是這個超凡者確實死了，我親手捏爆了他的心臟！”
    “等等。”
    邊上的海瑟薇忽然蹲了下來，伸手將尸體脖子上的領結扯開，發現了一個細小的紅點。
    海瑟薇用手指甲輕輕一劃，就將那脖子劃開，然后毫不忌諱地用手指在血肉中攪動一下，最后捏出了一根羽毛。
    “這是，烏鴉羽毛嗎？難道地上這個人是被控制的？”
    這時候，穆蘭從小樓里走了出來，手中還抓著一些帶著被燃燒的紙屑。
    “不用追了，他們對我們的了解太出乎預料了，再追下去可能會對我們不利。”
    “教授，這是從這個人身上發現的，他可能是被控制的。”
    穆蘭伸手從海瑟薇手中接過羽毛，認真地打量著。
    “黑色軟羽，應該是一種烏鴉的羽毛，很可能是那個和我交手之人的手段，把尸體帶上，我們先回去，讓所有人都回來，不要深追。”
    “是。”
    穆蘭等人的臨時落腳地還是公爵府，雖然那里被毀壞了不少建筑，但完好的地方依然很多，公爵一家也十分希望能得到庇護。
    只不過等穆蘭等人帶著尸體回去的時候，其中一具尸體居然是曾經在公爵府超凡者，而另外幾個開化者和超凡者則完全并不認識。
    此刻黑色城堡的人就都在一間大廳內，公爵之子忍著不適認真看完了每一具尸體。
    “我只認識米特恩先生，其他的不知道是誰，應該是那群反叛者一邊的。”
    “好，辛苦了，你先回去休息吧，這里交給我們。”
    穆蘭送走了公爵之子，命人用袋子將尸體裝好。
    “果然是被控制的嗎？”
    “教授，我們怎么做？”
    穆蘭看向公爵之子離開的方向搖了搖頭。
    “不用緊張，我們不能被別人牽著鼻子走，所以更不能自亂陣腳，伊爾汗人不可信，所以從現在開始，我們需要斷去和伊爾汗人的聯系。”
    穆蘭把玩著手中的羽毛。
    “其實和我交手的人實力應該在我之上，他還有所保留，如果不是西利亞斯的出現讓他心存忌憚，說不定我當時就輸了。”
    “什么？”“不可能吧！”
    “教授？”
    別說是崇拜穆蘭的學生們，就是蒙格力和海森他們都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
    尤其是海森，明面上他和穆蘭關系最近，穆蘭如今同西利亞斯一起合力，爆發出來的力量能達到第五階。
    “是的，雖然并不能確定，可我和西利亞斯都有這種直覺，但我們并非沒有勝算。”
    “伊爾汗人太腐朽了，也不知道被滲透了多少人，和他們一起非但不能給我們支撐，反而會害了我們，我們需要換位思考，以敵人的方式來行動，需要潛伏下來，需要更加了解對方......”
    穆蘭說完直接下達了命令。
    “今晚開始，運用你們學到的知識偽裝自己，即便接觸到那些人，萬不得已也不要動手，除非自己有生命危險，我們要一點點抽絲剝繭。”
    穆蘭看著周圍人的眼神，輕輕點了點頭，然后手指朝地上一點，一縷光芒撒向地面，地上的尸體被光芒包裹，很快就在光中消散。
    大約十幾分鐘之后，海森私下找到穆蘭，將他的發現和穆蘭詳細說了一下，兩人就坐在一棵大樹下，用閑聊的方式討論著。
    “哦？你是說沙巴斯蒂娜教授可能隱瞞了真實情況？”
    海森猶豫了一下說道。
    “這只是一種可能，或許是她另有打算，也或許是她根本就沒有發現細節。”
    “那么以沙巴斯蒂娜教授的能力，犯這種低級錯誤的可能性有多大呢？”
    穆蘭這么問了一句，海森直接不說話了。
    “幾乎不可能對吧！”
    穆蘭低聲說著，從口袋中取出一個小巧的金屬盒子，然后將它打開，里面是被符文封住了那根羽毛。
    “沙巴斯蒂娜教授最沉迷的是什么研究？”
    海森看著穆蘭手中的羽毛，眼睛忽然微微睜大。
    “奎納斯......”
    “嗯，奎納斯體系，這根羽毛，以及和我交手的人給我的危險感覺，海森，我們可能陷入大麻煩了！”
    海森只覺得渾身的雞皮疙瘩瞬間都起來了，他有些頭皮發麻地問道。
    “情況比你剛剛安慰學生們說的還要嚴重嗎？”
    “嗯，嚴重得多，希望沙巴斯蒂娜教授是無辜的吧，在這種情況下，我抽不出更多心神來時刻關注她，所以請你留意她的動向。”
    海森扯了扯領結，然后捏了捏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