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九十九章上島(1/3)
十年前?</br> 那就是永和八年。</br> 所有人的心被這一句話給吊了起來。</br> 難不成晏三合在十年前,就已經(jīng)是個死人了?死在鄭家的那場屠戮中?</br> 謝知非覺得自己的眼淚,怕是擦不干了。</br> 他用力的閉了閉眼睛,“大師,求您趕緊說下去。”</br> 老和尚看他一眼,又抽了兩口煙斗。</br> “十年前的九月初九,我在蓬萊的一個仙島上修行,那日一早,我掐指一算,有貴客臨門,就覺得很是匪夷所思。”</br> 小裴爺是真忍不住啊,“為什么貴客臨門,就匪夷所思呢?”</br> 老和尚瞄了虛云一眼。</br> “那時候還沒有他,我是三百年才出一位的得道高僧,高僧嗎,總是來無影,去無蹤,神出鬼沒的,但我每年的九月,都會在蓬萊修行。”</br> 沒有人敢反駁,都拼命點頭。</br> “高僧清高啊,凡夫俗子哪能入得了眼,所以能知道我這時在蓬萊修行……”</br> 老和尚伸出一個手掌放在自己眼前看了看,然后又把兩個手指頭縮回去。</br> “當世不會超過三個人。那三人都不是什么貴人,所以我才覺得很是匪夷所思。裴大人,你猜猜是誰啊?”</br> 裴大人老老實實搖頭。</br> “是晏行。”</br> 老和尚似乎也懶得再用眼神,去譴責裴大人的蠢了,扭頭看著謝知非:</br> “晏行是什么人,我想你應(yīng)該有數(shù)吧!”</br> “是我們謝家的大恩人,沒有他,就沒有我們謝家的今天。”</br> “可惜啊,好人沒好報。”</br> 老和尚嘆息:“我是在云南府云游的時候,認識的他。”</br> 那日他云游到怒江邊,看到一塊大石上盤坐著一個人,那人左手執(zhí)白,右手執(zhí)黑,正在自己和自己下棋。</br> 他好奇走過去,眼睛先掃了掃那人,再掃了掃棋盤,笑道:“一人下棋多無聊,我陪著施主下一盤如何?”</br> 那人抬左手,將手里的白子往前一送:“來!”</br> 他又笑了,明明棋盤上白子占了優(yōu)勢。</br> “為什么白子給我?”</br> “隨手而已,隨心而已。”</br> 那人琢磨著棋盤,頭也沒抬,“到你了。”</br> 他問:“你就不怕輸。”</br> 那人自嘲一笑:“輸便是贏,贏便是輸。”</br> 就這一句話,讓禪月一下子對眼前的男子刮目相看起來。</br> 他修佛,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但這世上的凡人,有幾人能坦然接受輸贏?</br> 哪個不是為著一點名,一點利,爭得頭破血流,你死我活?</br> “施主,你叫什么?”</br> 那人這時才抬起頭,認認真真的打量他一眼,“我姓晏,名行。”</br> “晏行?”</br> 禪月掐指一算,搖了搖頭:“你這個行字起得不好。”</br> 晏行哈哈一笑,“師傅紅塵外人,怎么還執(zhí)著好壞?”</br> 禪月:“替你覺得惋惜,你本應(yīng)該是……”</br> “是王是候,到頭來也是一堆白骨,在意得失,就是失,不論得失,就是得。”</br> 晏行手指棋盤:“師傅,這棋你下是不下?”</br> 妙人啊!</br> 禪月哈哈一笑:“下!”</br> 一盤棋,從白天下到黑夜,從石頭上,下到竹榻上,最后禪月以半子小勝一籌。</br> 晏行一邊將棋子收攏在棋罐,一邊含笑滿足道:“人生得一盤好棋,痛快,需飲酒一壺。”</br> 禪月咂吧咂吧嘴,“和尚也想飲一壺。”</br> 晏行半個字都沒有提起佛門中人,不得飲酒的戒規(guī),反而痛快道:“同醉,同醉!”</br> “一盤棋,幾壺酒,讓我們成了至交好友。”</br> 老和尚回憶起從前,那煙抽得就慢起來,煙霧中的眼睛含著一點笑意。</br> “我云游到一處地方,從來呆不過十天,但在怒江邊,我呆了整整三個月。</br> 他與我脾氣相投,興趣相投,每日坐而論佛,坐而論道,有說不完的話。”</br> 老和尚抿抿嘴,“有一日夜間,我閑著無事,心血來潮替他算了一卦,你們可知,這一卦我算出了什么?”</br> 所有人都搖搖頭。</br> “這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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