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七十七章陌生(2/3)
; 既然都是一個死,為什么不照著自己的歸宿去死?</br> 長刀出鞘,飲盡敵血,以一死,了萬千恩怨,也告訴龍椅上的那一位……”</br> 謝知非聲音一下子哽咽起來。</br> “他鄭玉的確是背叛了他的君王,但他也用這條命,用一場勝仗,報了君王的知遇之恩,都還清了,統統都還清了。”</br> 他微微垂了一下眼,“謝大人,這一條一條,你可都記下了?”</br> 謝道之比鬼還白的臉上,慢慢涌上了潮紅,最后整張臉都漲紅了,冷汗順著發髻流下來。</br> 謝知非看著他,眼里說不出的悲痛。</br> “父親。”</br> 他低低地喚了他一聲:“你和鄭老將軍比起來,就是一個十足的偽君子。”</br> 隨著最后一個字落下,謝知非高大的身軀也一頭栽了下去。</br> “謝承宇?”</br> 晏三合與他十指緊扣,離得最近,一把將他死死抱住。</br> “來人,來人。”裴笑嚇得臉都綠了,“快去請太醫。”</br> 一個身影以最快的速度沖過來,從晏三合的手里接過了謝知非。</br> “小裴爺,來不及了,我送三爺去你裴家。”</br> 裴笑一看是朱青,更急了,“你給我放下他……”</br> “三爺的命要緊。”</br> 朱青扔下這一句,背著人撒腿就跑。</br> 裴笑一跺腳,“晏三合,我跟著去,你快點來。”</br> 晏三合站得紋絲不動,不是不擔心謝知非,剛剛他倒下來的那一瞬間,她的心也不跳了。</br> 是她相信一點,只要有小裴爺在,謝知非就絕不可能有事。</br> “謝道之,三爺還少問了一件事。”</br> 謝道之壓根沒有聽到晏三合的話,此刻,他腦子里只有老三的一句話——</br> “父親,你是一個十足的偽君子。”</br> 偽君子嗎?</br> 廟堂之上,如走鋼絲;權力之顛,如履薄冰,他只是……只是為了江山社稷啊。</br> 晏三合見他一臉的茫然,魂不知在哪里的樣子,伸出手指,點在了他的額頭上。</br> 一股冰寒浸瀉而下。</br> 謝道之生生打了個激靈,倏的回神。</br> “謝道之,三爺逮到嚴喜后,你的人就埋伏在屋子的外頭,當時我和太孫還沒有趕到,只有三爺和丁一看守嚴喜。”</br> 晏三合:“你為什么不趁著那個空檔殺了他,反而讓他說出了實話?”</br> 謝道之咽了口唾沫,“我以為把事情推到先帝頭上,戰馬就會恢復了,哪曾想……”</br> “哪曾想戰馬沒好,你慌了,幾番思索之下,只能讓嚴喜說出實話,但你又怕他把你交待出來,所以在話說到一半的時候,把人殺了。</br> “……晏姑娘……”</br> 謝道之眼圈紅了,“我是真的為了江山社稷啊!”</br> 晏三合冷笑一聲。</br> 江山社稷?</br> 我呸!</br> ————</br> 這兩章寫的時候,真是艱難,沒有辦法代入三爺的內心世界,光是想一想,都替他難過。</br> 已經盡力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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