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七十三章嫡、賢(1/3)
“晏姑娘。”</br> 謝道之忽然看向晏三合:“立嫡長乎,立賢能乎,孰佳?”</br> 晏三合并不說話。</br> 她知道謝道之不是真的要從她這里得到答案。</br> “我熟讀史書,從古至今大凡打著‘立賢能’旗號的,最終的結(jié)局難免會以血流成河、江山搖蕩來收場。</br> 因為賢不賢的,無人知道;而一個人嫡長與否,總是一目了然。”</br> 謝道之:“所以太子固然有這個不好,那個不佳,卻是最保險,最穩(wěn)定的繼承人。</br> 他若被廢,各地的封王就會紛紛仿效漢王,你爭我搶,手足相殘自不必說,整個華國也會陷入一場前所未有的危機。”</br> 晏三合:“所以呢?”</br> 謝道之起身,朝著皇宮的方向一抱拳。</br> “我謝道之食君之祿,當盡君事,不說為國為民,為江山社稷,只說我讀過的圣賢書,也容不得我袖手旁觀。”</br> 晏三合:“當盡君事有很多種,可以上書,可以死諫,你都做了嗎?”</br> “晏姑娘來京城時間短,不知道朝中前些年發(fā)生的事情,太子與漢王之爭,上書的進了牢獄,死諫的白白送了性命,不知犧牲多少人。”</br> 謝道之面色一哀。</br> “先帝是名君,豐功偉績堪比唐宗宋祖,但在這一件事情上,容我說一句大不敬的話,他糊涂啊。”</br> 晏三合在心中冷笑。</br> 這個比喻還真貼切,唐宗殺兄殺弟囚父登得高位,宋祖發(fā)動陳橋兵變,黃袍加身拿下江山,都是最狠之人。</br> “當時太子面臨的危機,想必你們查到現(xiàn)在,心里都一清二楚。”</br> 謝道之嘴唇有些發(fā)灰,“但有一件事情,你們一定查不到。”</br> “什么事?”</br> “先帝一一召見我們幾位朝中重臣,商議廢儲之事。”</br> 謝道之永遠記得那一日。</br> 御書房里連個內(nèi)侍都沒有,只有君臣二人。</br> 先帝仿佛不經(jīng)意間問道:“道之覺得太子此人如何?”</br> 謝道之一聽這話,后背就起了一層薄汗,帝位上的人,別說把話問出來,就是眉頭皺一皺,都大有深意。</br> 他問起太子,可見對太子已經(jīng)不滿到了極點。</br> 情急之下,他靈機一動,回答道:“太子如何,臣不好說,但太孫卻是賢太孫。”</br> 這話是在委婉的提醒皇帝,太孫是你親手培養(yǎng)出來的未來儲君。</br> 廢太子,也就等于廢太孫。</br> “陛下聽了我這話,良久不曾開口,最后擺擺手讓我去了。”</br> 謝道之此刻回憶起,還是陣陣后怕。</br> “可我心里很清楚,一句‘賢太孫’撐不了多久,只要漢王得勝歸來,陛下無論如何都會易儲。”</br> 晏三合:“所以,你就動起了鄭家的主意?”</br> “晏姑娘,北地捷報頻頻傳來,當時的情況迫在眉睫,從別處布局已然太遲,我只有從漢王和鄭玉身上入手。”</br> 說到要緊處,謝道之把手握成了拳頭。</br> “漢王封地在金陵,我派出去的人遲遲沒有好消息回來,但鄭家這頭我卻查到了一點蹊蹺。”</br> 晏三合:“什么蹊蹺?”</br> 謝道之:“海棠院。”</br> 三個字,讓裴笑幾個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目光不由的掃了晏三合一眼,又趕緊挪開。</br> 謝知非捂著心口坐直了,盯著謝道之,心里暗暗戒備。</br> 晏三合卻十分平靜:“詳細說說,你都查到了些什么?”</br> 在此時,沒有什么能夠比這一句話更讓人穩(wěn)住心神,裴笑甚至有朝她跪下的沖動。</br> 不愧是神婆,太淡定了。</br> “海棠院的一對雙胞胎從出生到八歲,沒有任何人見過他們的真面目,七月十四出生的人,的確是鬼胎……”</br> 謝道之目光倏地落在謝知非身上,帶著一些憐愛。</br> “鬼胎是克人,但多的是化解辦法,把兩個孩子關在海棠院不見天日,這是最愚蠢的一種,鄭玉為什么要這么做?”</br> 晏三合的眼神瞬間沉了下去。</br> 這世上,再也沒有人比謝道之更清楚鬼胎是什么了,他的三兒就是鬼胎。</br> 三爺不僅是個鬼胎,還是個身體極差的鬼胎。</br> 謝家為了他,找高人算過命,請和尚道士念過經(jīng),到現(xi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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