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一十六章野狗(1/3)
屋里長時(shí)間的靜默,像是一種無聲的哀悼。</br> 哀悼鄭喚堂的一生。</br> 他的一生,如果可以濃縮在一出戲里,雙胞胎呱呱落地前,戲精彩紛呈,之后便是一出悲劇。</br> “噢,對了。”</br> 涼龐德忽然想到了什么。</br> “有一回我見他實(shí)在頹廢的不成樣,就罵了趙氏幾句,說她耽誤了他一輩子。哪曾想,他卻對我說,是他對不住趙氏。”</br> 聽到這句話后,涼龐德恨不得把這人的腦子劈開來,好看看里面是怎么長的?</br> 他對不起趙氏?</br> 放狗屁!</br> 晏三合冷靜問道:“他說對不起趙氏的時(shí)候,雙胞胎有多大了?”</br> 涼龐德在心里算了算:“約摸有六七歲。”</br> 晏三合靜了一會,“你就沒問過他,對將來有什么打算嗎?”</br> “怎么沒問過?”</br> 涼龐德很不滿地瞪了晏三合一眼:“我都不知道問了多少遍。”</br> 喚堂啊,雙胞胎總不能一直關(guān)著,他們一日一日在長大呢,關(guān)一輩子嗎?</br> 喚堂啊,你總不能一直這么無所事事下去吧?</br> 喚堂啊,老將軍對海棠院難道就沒個(gè)安排?</br> 喚堂啊,得想想辦法啊!</br> 晏三合:“他還是一聲不吭嗎?”</br> 涼龐德回憶了好半天,“剛開始的時(shí)候,他都是一聲不吭。后來……”</br> “后來怎么樣?”</br> “后來好像說……說要給他女兒早早尋門好親,嫁個(gè)好人家。”</br> 涼龐德一拍大腿,十分篤定的說:“對,他還說要嫁得越遠(yuǎn)越好,這樣才不會克到鄭家。”</br> 這話像一記拳頭,沖著謝知非和晏三合的面門打過來,又重又狠又干凈利落。</br> 謝知非眼神黯然。</br> 這下,離晏三合想要達(dá)到的目的,又近了。</br> 晏三合不知為何,心里有一點(diǎn)失落。</br> 原來他們早就對我有了安排。</br> 只是這一點(diǎn)失落剛涌出來,晏三合就后悔了。</br> 這樣不好嗎?</br> 你連累他們還不夠嗎?</br> 她深吸一口氣,“涼龐德,關(guān)于鄭家的滅門慘案,你怎么看?”</br> 涼龐德一下子默然,許久,嗤笑一聲道:“我要是說出來,只怕你們要笑掉大牙。”</br> 晏三合:“說說看。”</br> “要我說,還是趙氏的錯(cuò)。”</br> “什么意思?”</br> “因?yàn)樗俗挚朔颍陨聛淼暮⒆硬艜枪硖ァ!?lt;/br> 涼龐德陰郁的臉上露出一抹悲痛:“鄭家的案子我不知道真兇是誰,但有一點(diǎn)我能肯定。”</br> 晏三合伸手去拿茶盅,“什么?”</br> 涼龐德目光如炬:“鄭家一百八十口,還有遠(yuǎn)在北地的鄭老將軍,都是被那對鬼胎克死的。”</br> “啪——”</br> 茶盅翻倒,茶水流出來,一滴滴落在地上。</br> 嘀嗒聲中。</br> 一只大掌落在晏三合的肩上,掌心的熱度透過衣衫滲過來的同時(shí),她聽到頭頂謝知非沉穩(wěn)的聲音。</br> “別忘了朱大哥說的話。”</br> 沒有忘。</br> 鬼胎不克人,但是我克。</br> 晏三合掏出帕子,飛快的擦了擦手上的水漬,“除了這些,你還有什么要對我們說的嗎?”</br> “有。”</br> 涼龐德嚯的起身,目中兩團(tuán)火,手死死的握成拳頭。</br> “一定要找出真兇,不要放過他們,要千刀萬剮,要五馬分尸,要他們一個(gè)個(gè)的都不得好死。”</br> ……</br> 馬車等在國子監(jiān)。</br> 謝知非見晏三合目光虛空著,小聲提議道:“我陪你走走?”</br> 晏三合愣了一下,“為什么要走走?”</br> 謝知非索性停下來:“一個(gè)人繃得太緊不好,要適當(dāng)?shù)淖屪约壕徱痪彙!?lt;/br> “算了,事情還……”</br> 話戛然而止。</br> 風(fēng)吹起了晏三合的發(fā),有幾縷落在唇邊,她抬頭看了謝知非一眼,“好,你陪我走走。”</br> 一段青石路,走得無聲無息,誰也沒有開口說話。</br> 身后,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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