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九十七章七哥(2/3)
</br> 按先帝的布局,這會他應該領兵,北上攻打韃靼。</br> 現(xiàn)在遲遲動不了身,戰(zhàn)機延誤是小事,萬一被韃靼窺見了真相,后果當真無法想象。</br> 太子趙亦時一連三天,被新帝叫到御書房里問話。</br> 最嚴重的一回,怒火沖天的新帝直接將奏章砸了過去。</br> 奏章的封頁劃過眼角,留下一道長長的紅印,初夏的天,趙亦時的心一點一點冷下來,冷得僵硬徹骨。</br> 沒有人會想到,此刻的官道上,有人風雨兼程,歸心似箭,已經(jīng)一連跑死了三匹馬。</br> 更沒有人能料到,隨著他的回歸,四九城再無寧日。</br> ……</br> 太康元年,四月二十八。</br> 五更不到。</br> 別院的門“砰砰砰”敲響。</br> 門外的朱青等了一會,見遲遲沒有人開門,索性一個躍身,翻過高墻,直奔內(nèi)宅而去。</br> 片刻后,所有在睡夢里的人,聽到一聲大喊:</br> “晏姑娘,三爺,小裴爺,我回來了,事情有眉目了。”</br> 廂房里的燈倏地亮起來,李不言提著燈籠走出來,第一眼,竟沒認出面前人是朱青。</br> 只見他胡子邋遢,嘴上全是被風吹裂的口子,衣裳破破爛爛,整個人像是從土里鉆出來的。</br> “我這就給你弄熱水、弄吃的去。”</br> “李姑娘別忙,給我喝口水就行了。”</br> 一開口,朱青的嗓子都是啞的,“事情緊急,我必須立刻和晏姑娘說。”</br> “我在呢。”</br> 晏三合披衣走出來,“不言,把書房的燈點上,燒水煮茶,讓湯圓去廚房弄點吃的。”</br> 剛說完,謝知非和裴笑一前一后飛奔而來,后面跟著相互攙扶的丁一和黃芪。</br> 謝知非一看朱青的樣兒,心疼的不行,手輕輕捏上了他的后頸,“辛苦了。”</br> 朱青瞄了瞄丁一、黃芪,就知道他不在的這段時間,一定是發(fā)生了很多事。</br> “爺,咱們說正事吧。”</br> “走!”</br> ……</br> 進到書房,朱青來不及等水開,直接拿起茶壺里隔了夜的冷茶,猛灌了幾口。</br> 放下茶壺,他從懷里掏出一枚玉扳指,往書案上一放。</br> 所有人一臉遲疑。</br> 謝知非:“這扳指怎么了?”</br> 朱青:“三爺,晏姑娘,你們仔細看這扳指上的雕花。”</br> 謝知非拿起扳指,看了幾眼,沒看出什么名堂來,趕緊遞給晏三合。</br> 晏三合只覺得這上面的雕花很眼熟,卻一時記不起來在哪里看過的,不由抬頭去看朱青。</br> “晏姑娘忘了,北倉河。”</br> 北倉河?</br> 晏三合忽然變了臉色:“這上面雕的是木棉花。”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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