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七十八章陳皮(2/3)
”</br> 陳皮兩個眼皮合上,輕輕嘆了口氣。</br> 他似乎對自家兄弟被揪出來,一點都不驚訝。</br> 陳毛聽到這口氣,趕緊掀開被子,扶他坐起來。</br> 這一坐,晏三合和謝知非面面相覷。</br> 這人何止眼睛像骷髏,整張臉都像,幾乎沒有一點肉,臉皮都貼在骨頭上,瘦得瘆人。</br> 而且,他身上還穿著一件棉襖。</br> 晏三合直覺不對,“你把他手腕露出來,看我看看。”</br> 陳毛既不敢對晏三合說不,也不敢自作主張去撩衣裳,只好苦哈哈的喊了一聲“哥”。</br> 做哥的一點頭,陳毛才敢把袖子撩起一點。</br> 這是一截像枯枝一樣的手臂,薄薄的一層皮掛在骨頭上,比瘦骨嶙峋還要瘦骨嶙峋。</br> 難怪怕冷。</br> 當真是渾身上下一點肉都沒有。</br> 謝知非皺眉:“陳皮,你得了什么病?”</br> 陳皮沒理會謝知非,而是看著自家兄弟。</br> 陳毛趕緊從茶壺里,倒出一點茶,喂到陳皮嘴邊。</br> 陳皮喝了一口,“說吧,找我什么事?”</br> 被水浸潤的嗓子異常的暗啞,好像他已經許久不曾開口說過話了。</br> 謝知非朝陳毛看一眼,陳毛立刻搬來兩張椅子。</br> 晏三合坐下的同時,開口道:“永和八年,鄭家,海棠院。”</br> 陳皮聽到這幾個字,不僅不吃驚,掛在臉上的皮動了一下,竟是淡淡的笑了。</br> 晏三合:“你笑什么?”</br> 陳皮右手摸了下左手,才啞聲道:“我料到會有這么一天。”</br> 這話,勁爆程度不亞于幾十個爆竹同時炸開。</br> 晏三合扭頭朝謝知非看過去,不想他也正向她看來,眉間凝重。</br> 這時,陳皮伸開兩只像雞爪一樣手,翻過來、覆過去的看看,“我能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就是因為那次斂尸。”</br> 晏三合:“永和八年,你幾歲?”</br> 陳皮:“整整三十。”</br> 晏三合:“三十歲在做白事的人當中,還是很年輕的。”</br> “所以海棠院才派給了我。”</br> 陳皮用手指著床前的兩人,“你們哪個先把我兄弟的毒解了。”</br> 謝知非看了眼晏三合,見她沒有任何反應,于是道:“那不行,你先說,再解毒。”</br> “沒有毒,只是在他酒里添了點巴豆汁。”</br> 晏三合:“去幾趟茅廁就算解毒。”</br> 陳毛“哎啊”一聲,怪不得肚子一陣一陣的絞疼呢,原來這是要拉啊。</br> 憋不住了。</br> 陳毛趕緊夾著屁股沖去茅廁。</br> 謝知非看著晏三合的側臉,暗暗沉下一口氣。</br> 讓明亭和李大俠興師動眾去裴家要毒藥,原來還是做給懷仁看的。</br> 一連三次,三次虛招……</br> 看來,她是在心里防備著趙家人啊。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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