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三章他怕(2/3)
扯不下來。”</br> 那些日子,董承風看到風,覺得暖;看到雨,覺得癡;就是看見一株狗尾巴花,也覺得這花怎么那么美。</br> “她呢?”</br> 晏三合:“也喜歡你嗎?”</br> 董承風看著晏三合,磨了磨后槽牙,手指輕輕一撥,琴弦發出一聲“諍”。</br> “她那時還談不上喜歡,但對我已經有了三五分親切。”</br> 人和人是不是同類,幾天處下來就可知一二。</br> 他們倆個人,雖然一個野,一個冷,卻有一個共同點:真。</br> 不會說假話,不會算計人,也不會奉承任何人,有一說一,心懷坦蕩。</br> 在同類身上,真心是能換來真心的。</br> 沈杜若和他在一起,話慢慢變得多起來。</br> 她會說起游歷四年的趣事,說起鬼門十三針,說起亦師亦友的白振山……</br> 他會說草原上的風俗,說和師父的往事,也會說自己在秦淮河上的風流……</br> 他沒有瞞著,還是選擇了坦白。</br> 人啊,誰還沒點荒唐的過去呢,人無完人,咱荒唐過了,改了,不就好了嗎!</br> 她聽完,愣了片刻后,忽然問:“來,和我說說男人和女人有什么區別嗎?”</br> 他本來坐得好好的,被這句話嚇得一個摔下去,欲哭無淚,只能捶胸頓足。</br> 她在他的滿臉尷尬中,放聲大笑。</br> “我到現在,都忘不了她大笑的樣子。”</br> 董承風灌了幾口酒,被酒浸潤過的嗓音出奇暗啞。</br> “眼睛瞇成一條縫,露出一口整齊的白牙,長長的睫毛一顫一顫的,像一只靈動的兔子,好看極了。”</br> 她笑出了眼淚。</br> 他從地上爬起來,掏出帕子遞過去。</br> 她接過來,擦擦眼角,道:“董承風,有機會你帶我去秦淮河邊玩一玩啊!”</br> 他故意冷哼:“好啊,我彈琴,你看病,一個治心,一個治病,銀子都被咱倆賺去了。”</br> “這個主意好。”</br> 她伸出手:“一言為定!”</br> 他伸手,在她掌心輕輕一拍,呼吸也跟著滯了滯。</br> 沈杜若,總有一天,我會把你的手牢牢握在掌心,再也不放。</br> “握住了嗎?”晏三合問。</br> 你這丫頭是要氣死我嗎?</br> 哪壺不開提哪壺!</br> 董承風眸色漸漸黯淡下來:“晏三合,你知道我這輩子最后悔的事,是什么嗎?”</br> “什么?”</br> “覺著自個配不上她,沒有早一點開口。”</br> 越相處,越喜歡;</br> 越喜歡,越自卑。</br> 就怕自己開了口,連和她說說笑笑的資格都沒有。</br> 每天夜里,他躺在床上,看著帳頂,想說的話源源不斷——</br> “沈杜若,我以前是個爛人,可我遇著你以后,就改了。”</br> “你愿不愿意給我一次機會,讓我變成一個好人。”</br> “我知道自己配不上你,但是我……想試一試。”</br> “沈杜若,我喜歡你!”</br> 可面對她的時候,喉嚨緊的跟什么似的,一個字都說不出來。</br> 他怕!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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