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章梁氏(2/3)
養身,我也沒法了,才拿你做了擋箭牌,這是我的一點私心……”</br> “晏三合,她不緊不慢,娓娓道來,說了很多太子的難,太子的不易,還說能從我琴里聽到心事……”</br> 董承風笑得比黃蓮還苦。</br> “就好像是一個相交多年的老朋友,在和你聊一些知心的話,半點都沒有太子妃該有的高高在上,這一招,你說誰能承接得住?手段太高明了。”</br> 確實是高明,尤其是對董承風這樣的人來說。</br> 琴師需要的是什么?</br> 尊重和懂他。</br> 這兩樣,太子妃梁氏毫不吝嗇地給了。</br> “除了手段高明外,她的言談之間,應該還帶了一份真誠吧?”晏三合問。</br> 董承風點點頭,“不是一份,是兩份,連太子的那份,她都拿出來了。”</br> 任何東西帶上真誠二字,那簡直就是無往不利。</br> 他看著梁氏遠去的背影,心想不過是讓人誤會一下,算個球?</br> “當真是八面玲瓏啊!”</br> 晏三合衷心感嘆一句后,又道:“想必,你從此也就心甘情愿的替太子彈琴了。”</br> 董承風撫著額,自嘲道:“不僅心甘情愿,連色都戒了,當起了和尚。”</br> 一個給太子“暖床”的人,回到自個院里再左擁右抱,像什么樣?豈不是給太子戴了一頂綠帽子?</br> 恰好他對那兩個人也沒了興趣,索性就借著這次的機會,讓太子妃把人領走。</br> 就這么清心寡欲了一個月后,有天他在銅鏡前穿衣裳,忽然發現鏡子里的自己眼神清亮,容光煥發。</br> 他仔細想半天,忽然明白過來老狐貍不近女色,是為了讓自己耳聰目明。</br> 那天夜里給老狐貍彈琴,連彈兩首,這人還沒有睡著。</br> 這是前所未有的事情。</br> 難不成,彈琴催眠對老狐貍沒有用了?</br> 就在這時,老狐貍掀起眼皮,淡淡道:“今天的琴聲和從前的不一樣。”</br> “哪里不一樣?”</br> “多了一點靈氣,少了一點濁氣。”</br> 老狐貍闔上眼睛,長長吸口氣,“再彈一首吧,適應一下我能睡著。”</br> 董承風心說你就鬼扯吧。</br> 一聽琴就昏昏入睡的人,怎么還能從他的琴聲里聽出靈氣和濁氣?</br> 然而,第三首彈到一半的時候,果然老狐貍睡著了。</br> “晏三合,你幫我想一想,這只老狐貍到底懂不懂琴啊?”</br> 董承風直視著晏三合的眼睛,忽然問了這么一句。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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