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一十六章催促(2/3)
t; 那人伸了個懶腰,臉上露出饜足的表情,然后沖蕭澤輕輕一點頭。</br> 蕭澤開口道:“上個茅廁后,過來拿銀子。”</br> 他媽的!</br> 他媽的!</br> 他媽的!</br> 董承風在心里破口大罵,有錢了不起啊,憋壞了老子的命根子,老子跟你們沒完。</br> 一泡尿撒完,他如約回來要銀子,結果那人從口袋里掏出一文錢,放在桌上:</br> “一文錢,買你三年時間,專門為我一個人彈琴。”</br> 不僅埋汰人,還侮辱人。</br> 董承風長這么大,沒受過這樣的羞辱,正要發作時,忽然察覺到不對。</br> 彈琴,就意味著他的三根手指還在。</br> 那么也就是說,他要用自己的三根手指,外加一文錢,換這三年。</br> “三年后呢?”</br> “天下這么大,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我不攔你,沒有任何人敢攔你。”</br> “如果我說不呢?”</br> 蕭澤從懷里掏出一把小小的刀,遞到他面前,面無表情道:“三指留下,你可以走了。”</br> 留就留。</br> 他接過刀,二話不說就朝自己的手指切下去。</br> 這時,那人忽然開口:</br> “王洱聰明忍耐了一輩子,竟然教出這么一個魯莽的徒弟,不知道他地下有靈,棺材板壓不壓得住。”</br> “王洱是你師父的名字?”晏三合插話。</br> 董承風沒有回答,自顧自道:“你不知道,當我聽到這兩個字時,心頭是何等的震撼?”</br> 他師父是在離開金陵城的幾年后,才買下的他;</br> 他是在師父去世后,才回到的秦淮河;</br> 這些年他和師父除了在草原上生活過幾年,別的時間都在深山里。</br> 沒有人知道他是誰,更沒有人知道他的師父是王洱。</br> 他不過是為這人彈了一曲,然后又枯坐了三個時辰。</br> 然而,就在這么短的時間內,這人把他的底牌摸得清清楚楚。</br> “你是誰?”董承風問。</br> 蕭澤淡淡地望他一眼,“你面前的人,是當今太子。”</br> 太子?</br> 竟然是太子!</br> 董承風強壓住砰砰直跳的心,故作淡定的問道:“天下彈琴的人多了去,你為什么找我?”</br> “你同意了,我自然會告訴你理由;你若拒絕,也沒有知道的必要。”</br> 他胡須下的唇角,揚起一點弧度。</br> “董承風,痛快一點吧!”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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