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二章杜若(四)(2/3)
r> 晏三合:“沈太醫的四個兒子,都不行?”</br> 裴寓:“不是能沉下心來鉆研醫術的人。”</br> 晏三合:“沈家四個兒子現在呢,也在太醫院?”</br> “老大,老二在太醫院混著。”</br> 說起這個,裴寓肚子里燒出一把火。</br> “整天就知道溜須拍馬,跟貴人們搞好關系,一點實事都不干,他娘的還混得風生水起,走到哪里都比老子要吃香。”</br> 晏三合:“都什么官位?”</br> 裴寓冷笑一聲:“沈家老大是副院判。”</br> 謝知非見晏三合皺眉,忙道:“簡單來說,是太醫院的第三把交椅,裴叔的頂頭上司。”</br> 小裴爺替他爹打抱不平,“論資排輩,我爹應該在他之上。”</br> 這下,晏三合清楚了,沈家老大醫術不怎么樣,資歷也不怎么樣,卻生生壓了裴寓一頭。</br> “沈老二呢?”</br> 裴寓:“在生藥庫。”</br> 小裴爺解釋:“生藥庫專管藥材的采買,買誰家的藥,多少錢買進來,都在沈老二手里捏著,油水多得嚇死個人。”</br> 晏三合:“依我看,沈家四兄弟不是不行,是很行。”</br> 裴寓一個白眼翻出天際。</br> “行到眼睛里只有金的銀的,行到被人戳脊梁骨,行到沈老太醫一輩子的好名聲,都快被他們敗掉了。”</br> 醫者仁心。</br> 他們哪來的仁心?</br> 兄弟倆聯起手來,打壓有本事的太醫;</br> 采買的藥材不是這個有問題,那就是那個有問題;</br> 整個太醫院,被這沈家二兄弟攪得烏煙瘴氣。</br> 晏三合想著小裴爺在馬車上的話,問:“他們上位的靠山,是當今陛下嗎?”</br> 裴寓瞪了晏三合一眼,心說姑娘哎,這種事兒只能意會,不能言傳。</br> 偏偏晏三合不放過他,“裴太醫,你給我一句準話,是,還是不是?”</br> 當今陛下那是咱們能議論的嗎?</br> 裴寓趕緊拿手指沾了點茶水,在桌上飛快地寫下一個:是。</br> 晏三合:“在今天之前,你一直認為沈家飛黃騰達的原因,是仗著祖宗蔭庇?”</br> 裴寓:“我也想不出龍椅上那位,這么護著他們的理由,只能認為是沈家的風水好,祖上積德。”</br> 晏三合:“你剛剛猶豫,是覺得這份蔭庇太過了?”</br> “何止過啊!太醫院好幾位太醫,不止一次聯名上書,彈劾沈家兩兄弟,奏章從來都是石沉大海。”</br> 裴寓一聲長嘆:“陛下也算一代名君,怎么能這么放縱呢。”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
『加入書簽,方便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