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五章放棄(2/3)
深深的法令紋,一頭黑發灰白了大半,整個人看上去垂垂老矣。</br> 別說外人瞧著觸目驚心,就是自家的兄弟姐妹,也都驚得說不出話來。</br> 大哥才三十出頭,正值壯年啊!</br> 謝知非代表謝家來送毛氏最后一程。</br> 七天靜養下來,他腿已經好了大半,只是還不能太用勁兒,由丁一和朱青一左一右的攙扶著。</br> 丁一是昨兒夜里從宣化府回來的。</br> 看到弟弟的尸體,太微他哥狠狠哭了一場,卻什么都沒有多問,只是不停的朝丁一道謝,并且連夜就讓弟弟入了土。</br> 連丁一都覺得,他哥真是個聰明人,什么不能問,什么應該做,心里一本賬。</br> 送殯的隊伍很長,孝子賢孫披麻戴孝走在棺槨的后面,幾步一跪,幾步一拜,哭聲震天。</br> 謝知非看著這風風光光的排場,想到毛氏的一生,心中說不出的唏噓感嘆。</br> 這時,路的兩邊已經擠滿了看熱鬧的百姓。</br> 短短半年朱府抬出三口棺材,這是少見的事情,百姓們交頭接耳,壓著聲議論紛紛。</br> 忽然,人群里出現一張熟悉的面孔,正是錦衣衛總旗韓勇。</br> 謝知非朝朱青瞄一眼,朱青立刻三步并作兩步,走到韓勇身邊。</br> 韓勇歪著頭,在朱青耳邊低語幾句,隨即沖謝知非抬了抬下巴,轉身離開。</br> 朱青回到三爺身邊,附耳道:“韓爺說宅子找到了。”</br> 好兄弟!</br> 謝知非捂拳放在唇邊,低低道:“你這會就去別院走一趟。”</br> “是!”</br> 朱青又跟了一段路,慢慢磨蹭到隊伍的最后面,然后趁人不備,迅速消失在人群里。</br> 送殯隊伍到了北城門,北城門已經停了幾十輛的馬車。</br> 賓客們不再步行,紛紛上車。</br> 謝知非一掀車窗,發現車里竟然坐著裴笑,這人耷拉著兩條眉眼看著他,一臉的愁眉苦臉。</br> “這是怎么了?”</br> 謝知非爬上車:“說,被誰欺負了,三爺替你算賬去。”</br> “他昨兒找我,問我朱家心魔的事,我只能說還沒個頭緒。”</br> 裴笑話峰一轉,“可總不能一直說沒頭緒吧?”</br> 猜到就是為了這樁事。</br> 謝知非嘆氣。</br> 說實話,他這幾日借口腿傷,沒往開柜坊去,就是因為不知道如何面對趙亦時。</br> “現在還能用太太出殯做掩飾,后面呢?”</br> 小裴爺愁得慌,“后面這心魔不查了,咱們要怎么和懷仁解釋?哎喲,我的腦仁啊,都快炸了。”</br> 謝知非無言以對。</br> 他早就炸過了,夜夜炸。</br> 太孫之所以這么關心朱家的事,就是打算等朱家的心魔結束后,他要慢慢用到朱遠墨這個人。</br> 如今心魔解到一半解不下去了。</br> 解不下去的原因,是因為牽扯到前太子;</br> 解不下去的后果,是朱遠墨這步棋算是廢了。</br> 如實坦白?</br> 還是死死瞞著?</br> 簡直是一籌莫展!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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