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七章故事(2/3)
。</br> 謝知非拎過一壇酒,倒出兩碗,自己拿起其中一碗,仰頭先干了。</br> “喝了酒,步將軍就當我下面說的是酒話,酒話可聽,可不聽。”</br> 步六疑惑地看著他。</br> “不知道步將軍可曾聽說過錦衣衛十八酷刑?”</br> 謝知非:“我見識過,每一種都讓人生不如死,就算是鐵打的骨頭,都沒有用。</br> 他在里面沒有吃苦頭的原因,全靠著那八十棍子先墊著,北司的人怕把人弄死,下手收斂著。但總有收斂不了的那一天。”</br> “往下說!”</br> “按理,他當兵的出身,應該是條漢子,再加上我的人在暗下幫襯著,是能熬過去的。”</br> 謝知非話鋒一轉:“怕就怕他不是條漢子。”</br> 步六的心,一下子提起來。</br> “人一旦貪生怕死,保不齊為了活命,有時候會說一些違心的話。”</br> 謝知非臉往前湊近一點,直視著步六的眼睛。</br> “尤其是在被有心人引誘著,或者被許諾了一些什么好處的時候。”</br> 步六看著謝知非瞳仁里自己的倒影,沉默片刻后,把青布往袖子里一塞,端起碗。</br> “謝兄弟,干一杯如何?”</br> “好!”</br> 碗碰到一起,兩人仰脖,烈酒順著喉嚨往下流,腹中像火燒一般。</br> 連干三碗,謝知非只覺得頭有些發暈,忙擺手道:</br> “不能喝得這么猛,得吃點東西墊墊,否則這一壇就能把我弄趴下。”</br> “你吃,我來講個故事給你聽,如何?”</br> “我這人,最愛聽故事。”</br> “永和三年,皇上派鄭玉將軍出兵平定大齊……”</br> 帶兵打仗的人說起故事來,就四個字干脆利落。</br> 故事很簡單。</br> 永和三年的步六,是鄭家軍中一個只有短短三年兵齡的小兵。</br> 他有個義兄叫徐安。</br> 進攻大齊皇宮時,遇到一波弓箭手。</br> 一只長箭朝步六射來的時候,是徐安一把撲過來,自己吃了那一箭。</br> 徐安臨死前,把家中妻兒老小托付給了步六。</br> 徐念安就是徐安的獨子。</br> 步六不僅認了徐念安做義子,還把徐家人都接到自己家里養著。</br> 徐安的爹娘沒幾年就走了。</br> 徐安的妻子沒有再嫁,守著兒子過日子。</br> “寡母多溺愛,小畜生被他娘寵得不成樣兒,每次我想教訓,他娘就提起他親爹來。”</br> 步六臉上說不出的痛苦。</br> “我手里的鞭子就無論如何也抽不下去。”</br> 謝知非回想起在玉笙樓里,徐念安對步六言語中的放肆,皺眉問道:</br> “將軍可曾娶妻生子?”</br> “一妻二子。”</br> “家中誰主內?”</br> “發妻主內。”</br> “發妻和徐念安母親的關系如何?”</br> 說起這個,步六簡直心力交瘁,苦不堪言,一口氣連干了兩碗酒,才開口道:</br> “當初,義兄的父母是想把念安的娘配給我的,我沒同意。”</br> “為什么沒同意?”</br> “心里有喜歡的人。”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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