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八章走走(2/3)
</br> 看她這般鄭重,老太太朝屋里的丫鬟掃一眼,丫鬟們趕緊退出去,順勢把門掩上。</br> 朱未希這才開口道:“老太太,我娘家的事情有些波折,我想告一個月的假,回去幫襯一下。”</br> “怎么又要一個月?”</br> 吳氏一臉不滿意:“前頭親家公過逝,你總往那府里跑也就算了,如今都過了……”</br> “晏姑娘說,老太太、太太如果不答應,她便親自來替孫媳婦告假。”</br> 吳氏一怔,“這關晏姑娘什么事?”</br> 老太太卻聽出了些眉目,冷冷瞄了吳氏一眼,“你先出去。”</br> “母親?”</br> “出去!”</br> 吳氏見老太太沉臉,嚇得不敢再說,心不甘情不愿的退了出去。</br> 老太太等門掩上,身子往前湊湊,“晏姑娘還說什么?”</br> 朱朱希淚流下來,“晏姑娘說會死很多人。”</br> 老太太心頭咯噔咯噔兩下,忙道:“你只管回去幫襯,府里的事情有我呢。”</br> “謝謝老太太。”</br> 朱氏磕了三個頭,從地上爬起來。</br> 老太太一把拽住她,把聲音壓到喉嚨里,“孩子,你跟祖母說說,你爹的心魔是……”</br> “血月!”</br> 老太太只覺得眼前一黑,心撲通撲通直跳。</br> ……</br> 謝而立牽著兒子的小手走出書房,腦子里還在想著父親的話。</br> “這一仗勢在必行,后面的局勢不會太平,你在翰林院要少言慎行,寧肯像烏龜一樣縮著,也不要露頭。</br> 老三那邊,你找個機會敲打他一下,讓他小心小心再小心。”</br> 小心什么呢?</br> 真到了那一天,誰是誰的人,誰是誰的狗,一目了然。</br> “娘,娘回來了!”</br> 謝而立霍然抬頭,看著遠處那個纖細的身影,微微皺了下眉。</br> 謝淮洲掙脫開父親的手,跑著撲向母親。</br> 朱未希抱住他,一邊揉著兒子的腦袋,一邊低聲說話。</br> 也不知道母子兩人說了些什么,謝淮洲笑得眉眼彎彎。</br> “慈母多敗兒!”謝而立抱起胸,輕嗤一聲。</br> “春桃,帶少爺先回去。”</br> “娘呢?”</br> “娘和爹有事要商量。”</br> 謝淮洲一聽,主動松開牽著朱未希的手,乖乖地跟著春桃走了。</br> 朱未希目送兒子走遠,轉身走到謝而立面前,深吸一口氣,抬起漆黑眼眸。</br> “時辰還早,大爺陪我走走如何?”</br> 謝而立滿眼震驚。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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