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九章信的(2/3)
慢慢垂下眼睫。</br> 我的生日是七月十四,是鬼胎;</br> 我小時候柔弱多病;</br> 我和鄭淮右長得不太像;</br> 我們一家四口不得寵的原因,從爹執意娶娘開始,就埋下了伏筆。</br> 因為被拘在海棠院,所以我和我哥兩個人都會爬樹,都喜歡看著高墻外來來往往的人。</br> 這些信息和我的夢境,統統對上了。</br> 而且嚴絲合縫!</br> “晏三合。”</br> 晏三合冷不丁聽他叫喚,茫然抬頭,“啊?”</br> 她瞪大眼睛,唇微微張開,謝知非看著這張一無所知的臉,有那么片刻,心里生出一股無力。</br> “你不問一下,既然鄭家不讓他們兄妹倆出來見人,我又是怎么認識他們的?”</br> “怎么認識的?”</br> “還記得四條巷東北角有一棵長到墻外的老樹嗎?”</br> 晏三合探過兩次鄭家廢墟,記得很清楚。</br> “是下面燒空了一半的那棵。”</br> “他們兄妹倆喜歡爬到樹上,而我進進出出都從四條巷過。”</br> 謝知非聲音放得很輕,“有一回淮右用樹枝扔中我的腦袋,我就是那樣認識他們的。”</br> 晏三合還沒來得及說話,他忽然又笑了,“你信嗎,晏三合?”</br> 信的。</br> 就應該是那樣的。</br> 晏三合用力點點頭,隨即又問道:“你印象中的鄭淮左、鄭淮右是什么樣的人?”</br> “為什么問他們?”</br> “我總不能問鄭喚堂和趙氏吧。”</br> 晏三合怕被謝知非看出自己的心虛,故意坦蕩蕩地看著他,“你又不認識他們?”</br> 她眼神一坦蕩,謝知非就覺得心如刀絞一次,恨不得馬上就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說出來,然后一五一十的問個清楚。</br> 但是說什么呢?</br> 說他死了一回,又活了一回?</br> 誰信呢!</br> “淮左好動,一刻兒也閑不住,打小就跟著鄭喚堂練武,就是不愛讀書,跟只皮猴子似的。”</br> “嗯。”</br> 晏三合站起來,裝作去倒茶,掩住了眼里透出來的一點濕意。</br> “淮右……”</br> 謝知非看著她的背影,眼里有柔情。</br> “淮右文靜,長得也好看,她很聰明的,什么東西看一遍就記住了。”</br> 晏三合倒茶的手,僵在了半空。</br> 他竟然還記得她小時候的樣子。</br> “對了,她有個毛病和你一模一樣,淮右說她吃什么,都要剩下一口。”</br> 晏三合覺得心臟被什么東西刺了下,有些痛楚地閉上眼睛。</br> 就是我。</br> 謝知非,我就是淮右!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
『加入書簽,方便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