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章宮宴(2/3)
。</br> “爹,嚴如賢是陛下最信任的人,你瞧瞧背地里都做了些什么事兒?”</br> 謝知非手上捻著一片衣角,緩緩地說道:“這是起因。”</br> 緊接著,又是一個老御史,直接逼得他下罪己詔。</br> 他嘆了口氣,“換了誰,也要睜大眼睛多看看身邊的人,這恰恰說明了爹是陛下身邊的人,近者多疑。”</br> 謝而立點頭,“父親走到今天的位置不容易,這個節骨眼上,一動不如一靜,只要父親行的正,陛下就算暫時起疑,日后也會明白過來。”</br> 謝知非把話說得更直白,“爹,你在位上坐著,咱們謝家才安穩。”</br> 謝道之看著兩個兒子,忽然覺得自己老了。</br> 人一老,膽子就小,說話做事也變得畏畏縮縮。</br> 也是。</br> 坐在那個位置上的人,誰不疑心,只怕連親身兒子都未必信得過。</br> 謝道之點頭道:“行了,都回去吧。”</br> 他一點頭,兩個兒子的心落下來。</br> 謝知非懶洋洋起身,又聽自家老爹嘆了口氣道:“老三,以后當差,你要多留個心眼啊!”</br> 留什么心眼,不就是漢王要回來嗎?</br> 他就是不回來,三爺我的心眼也替懷仁留著呢!</br> 他笑了聲,“爹,你放心吧!”</br> ……</br> 走出書房,兄弟倆不約而同的放慢了腳步。</br> 都有話要說呢!</br> “老三,二房今天的事情,你怎么看?”</br> 謝知非低頭看著自己的鞋,淡淡的回了四個字:“一唱一和。”</br> 謝而立臉上帶出幾分不動聲色的欣慰,兄弟二人又想到一處去了。</br> 謝知非用腳尖碰碰自家大哥的,“往下看戲就行,哥只要明白一點,誰都做不了那丫頭的主。”</br> “就你明白!”</br> 謝而立嘴上雖然罵,臉上卻是輕松了不少。</br> 柳姨娘這人,悶不吭聲,可越是隱忍的人,圖謀越大,有些事情,不得不防一防。</br> “走,陪你小侄兒吃月餅,玩投壺去。”</br> 謝府的第三代就謝淮洲一根獨苗,這根獨苗最喜歡的人,就是他三叔。</br> 剛剛飯桌上,小家伙的眼睛已經往謝知非那邊瞄過好幾回,一臉期盼的樣子。</br> 每年中秋團圓飯后,謝知非都會去陪小家伙玩幾局投壺,練練他的臂力。</br> 謝知非丟給謝總管一個眼神,讓他先去忙,自個跟著大哥去了方洲院。</br> 剛到院門口,就聽見朱氏的聲音。</br> “兒子,給娘背首有月亮的詩來,咱們也來應應景。”</br> “中庭地白樹棲鴉,冷露無聲濕桂花。今夜月明人盡望,不知秋思在誰家。”</br> “好是好,就是悲了些,呀,三弟來了。”</br> 小淮洲跑過來,先恭恭敬敬的叫了謝而立一聲“爹”,然后牽住謝知非的手。</br> “三叔,走。”</br> 一牽,沒有牽動;</br> 再牽,還是沒有牽動。</br> 小家伙忍不住抬頭,“三叔,你怎么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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