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章師弟(2/3)
日,才慢慢恢復過來。</br> 但從那日開始,他看陸時的眼神不大一樣,而且功課抓得更緊了,稍不滿意,便吹胡子瞪眼睛。</br> 那丫頭也似乎不太一樣,開始對褚言停橫挑鼻子豎挑眼。</br> 餐桌依舊是四個人,書房也是四個人,但對話卻變成了這樣:</br> “師妹,我這字寫得怎么樣?”</br> “不怎么樣。”</br> “陸師兄的字,比我還差呢。”</br> “誰說陸師兄的差,他那是自成一體。”</br> “……”</br> “師妹,一會咱們下棋玩啊?”</br> “成天就知道玩,就不能像陸師兄好好學學,安安靜靜的做篇文章。”</br> “那是陸師兄沒我聰明。”</br> “別往自個臉上貼金,陸師兄是大智若愚。”</br> “……”</br> “師妹,這菜是我喜歡的,你干嘛挪陸師兄那邊?”</br> “你太胖,陸師兄太瘦,你要少吃,他要多吃。陸師兄,你吃哎……”</br> 少女沖陸時露出笑容,燭火籠在她身上,無端添了一份親近。</br> “陸師兄,你看師妹她…盡欺負我。”褚言停一臉的委屈。</br> 陸時忽然覺得,這小子其實也不怎么討厭,還是有幾分可取之處的。</br> ……</br> 日子,在這樣一天一天的親近中,悄然滑過去。</br> 又到了二月二,師妹的生辰。</br> 這一年,師妹十四,他來陸家已經兩年。</br> 第一年,他身上沒幾文錢銀子,只能把腦仁兒洗得干干凈凈,替她做了半天的馬夫。</br> 這一年,他用每個休沐日,去三胖好兄弟的打鐵鋪打鐵,一年時間存了六兩銀子。</br> 他用這六兩銀子,在京城最好的胭脂鋪,買了一盒胭脂。</br> 二月二那天,唐家車水馬龍,賓客絡繹不絕。</br> 身為先生的大弟子,他換上最體面的衣裳,幫著先生招呼客人。</br> 陸時天生就不是能迎來送往的料,只能沉默的跟在先生身后,沖這個點頭,朝那個作揖。</br> 反倒是褚言停,這種場合如魚得水,一言一行應付的頭頭是道。</br> 他甚至還帶了個人來,那人叫唐臻,長得清清秀秀,白白凈凈,一看就是個聰明人。</br> 唐臻是來拜師的,先生只問了他幾個問題,便賜了字號:見溪。</br> 先生說這孩子很有幾分山水養出來的靈氣,心智也單純,一眼就能看到內里,很清澈。</br> 唐見溪就這樣,成了他的小師弟。</br> 他比師妹大十三天。</br> 小師弟過來向他行禮的時候,也吃了一驚。</br> 這小子比褚言停還不善于隱藏,瞪大了眼睛看陸時半天,感嘆了一句。</br> “大師兄,你怎么這么老了?”</br> 陸時:“……”</br> 唐見溪:“大師兄,你成家了嗎?”</br> 陸時搖頭。</br> 唐見溪眼珠子都快瞪出來,“大師兄,你這么老還沒成家,是有什么問題嗎?”</br> 陸時心里回了他一個字:操!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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