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六章赴約(2/3)
火氣真大。”</br> 小裴爺一邊往外走,一邊不忘損他:“找女人泄火今兒個是來不及了,勉為其難用一下五指兄吧。”</br> “滾!”</br> 一只枕頭砸過去。</br> ……</br> 天光還暗的時候,陸府管事陸大像往常一樣走進東院。</br> 東院靜悄悄的。</br> 陸大摸黑走到床前,低喚一聲:“老爺。”</br> 陸時聽到聲音,眼也沒睜,撐著床板坐起來。</br> 陸大替他把褲子卷過膝蓋,用燒著的艾條熏著陸時的右膝蓋。</br> 陸時的右腿受過傷,陰天下雨就隱隱作痛,最嚴重的時候,連站都站不起來。</br> 太醫院最擅長治骨科的沈太醫,建議他用艾條熏。</br> 一根艾條熏完,需得大半個時辰,陸時才算徹底清醒過來。</br> 洗漱完,他到院里開始練功,這也是他每天必做的事情之一,而且風雨無阻。</br> 練完功,他出一身大汗,去凈房沖洗。</br> 再出來時,天光已經亮了,陸大拿著衣裳等在屏風外頭。</br> 今天休沐,不必上朝,陸時穿了件便服。</br> “老爺又清減了。”</br> 陸大看著他空蕩蕩的身側,轉身走出去,再進來時手上多了根針線。</br> 他蹲下去,在陸時腰間飛快的穿針引線。</br> 衣裳是一個人的臉面。</br> 老爺這人別的什么都能將就,唯有在穿衣這件事情上一板一眼,衣角皺一些,都不會走出這個院子。</br> 陸時任由他動作了一會,問,“園子里都布置好了?”</br> 陸大頭也沒抬,“回老爺,昨兒傍晚就搭好了,一會用罷早飯,您去瞧瞧?”</br> “不必了,一會我還有公務要處理。”</br> 早飯是小米粥、兩塊地瓜外加三碟小菜,陸時用完便進了書房,直到午時才走出書房,到偏廳用飯。</br> 飯剛用了幾口,就聽到遠處傳來戲鼓子,戲鑼子的聲音。</br> 陸時夾菜的手一頓,“戲開場了?”</br> “回老爺,您不到,他們哪敢啊,這不是在試戲嗎。”</br> “走!”</br> 陸時放下筷子,淡淡道:“瞧瞧去。”</br> 主仆二人一前一后走出院子。</br> 院門守著兩個侍衛,</br> 侍衛見人出來,恭敬道:“陸大人,您這要去哪呢?”</br> “后院聽戲。”</br> 陸時一慣風度好,與侍衛說話的時候,還微微欠了下身子。</br> 其中一個侍衛等他走遠了,好奇問,“陸大人還喜歡聽戲吶?”</br> 另一侍衛:“從沒聽說過啊!”</br> “聽聽,戲鑼,戲鼓都敲上了。”</br> “怪不得昨兒個后花園里有動靜,敢情是在搭戲臺啊。”</br> “心可真大,都這個時候了,他也不怕……”</br> 話沒有再往下說,只是與同伴交換了一個彼此都心領神會的眼神。</br> 院子里是他們兩個守著,正門、后門、角門、側門各有兩個錦衣衛兄弟。</br> 說好聽些是保護老御史,說得難聽點……</br> “當,當,當,當……”</br> 一陣急促的鑼聲傳來。</br> 侍衛冷笑:“喲,這大戲還真唱上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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