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三章不詳(2/3)
家出事后,陸時才活得像一團(tuán)迷霧。”</br> 晏三合心中一動,“這話怎么說?”</br> “唐家出事后,陸時這個新晉探花沒有進(jìn)翰林院,而是做了一名巡安。”</br> 韓煦知道晏三合對巡安這個官位不會太了解,又耐心解釋道:“是御史中最低的一個官兒,連品階都沒有。”</br> 韓煦料錯了。</br> 為了查陸時這個人,晏三合把御史臺上上下下都摸了一個遍。</br> 巡安不僅是御史中最低的一個官,也是最苦的一個,三百六十五天,有三百天在外面風(fēng)吹日曬,東奔西跑。</br> 做的也是些最瑣碎的事情——</br> 看看農(nóng)戶們的田種了沒有;哪里盜賊比較多;江南今年的收成怎么樣?徽州那邊有沒有流民,流民從哪里來……</br> “他在巡安這個位置上,做了幾年?”晏三合問。</br> “整整八年的時間,才升任了監(jiān)察御史,從八品的小官。”</br> 韓煦喝了口茶:“但從那時候開始,他的升遷就很快了,像是坐了匹快馬一樣,蹭蹭蹭直往前沖。”</br> 晏三合:“他升這么快的原因是什么?”</br> 韓煦:“據(jù)說,他扳倒了兩個重要的大人物。”</br> 晏三合:“哪兩個?”</br> “一個是裕王;一個是戶部尚書蔡晉同。”</br> 韓煦:“裕王是罪名是圈地;蔡晉同的罪名是貪腐。”</br> 晏三合忍不住問:“裕王是皇帝的什么人?”</br> 韓煦:“是當(dāng)今天子的弟弟,排行十六,又稱十六王爺。”</br> 晏三合驚得目瞪口呆,竟然連皇帝的弟弟也敢彈劾,難怪能做出逼皇帝下“罪己詔”的事情來。</br> 韓煦又道:“因為這兩個人,陸時還一度下了牢獄;但也正是這兩人,陸時得了個鐵面御史的稱號,從此官路順風(fēng)順?biāo)!?lt;/br> 晏三合:“裕王的下場是什么?”</br> 韓煦:“據(jù)說是圈禁。”</br> 晏三合:“蔡晉同呢?”</br> 韓煦:“抄家流放,死在流放的途中。”</br> 書房里的空氣,因為韓煦的短短幾句話,一下子凝滯起來。</br> 連李不言這個腦子簡單的人,也知道這兩人倒臺的背后,一定死了很多人。</br> “官場啊,真他娘的是修羅場啊!”</br> 她感嘆:“等靜塵這個心魔解完以后,咱們速速離開京城,離得越遠(yuǎn)越好。”</br> 晏三合淡淡看她一眼,“說說陸時為什么不娶妻生子?”</br> “這個……”</br> 韓煦眼神透著些無奈,“打聽到有兩個說法,也不知道哪一個是真,哪一個是假?”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yuǎn),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yuǎn)處。</p>
順著他目光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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