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九章忘恩(1/3)
陸時的娘竟然這樣的人?</br> 晏三合緊抿著嘴角一言不發。</br> “當時的陸時已經是舉人,舉人的娘做出這樣的丑事,姑娘想一想,陸時還能再上考場嗎?”</br> “唐老爺,我對科舉不太了解,參加春闈的人是要求身家清白嗎?”</br> “身家清白是最基本的要求。”</br> 唐見溪又補了一句:“當然很多事情你不說,我不說,上頭的人誰知道?”</br> “陸時的娘鬧到衙門,事情就鬧大了,捂不住。”</br> “正是如此。”</br> 唐見溪:“縣衙的人立刻書信一封,送到京城,禮部的人商議再三,決定取消陸時春闈的資格。”</br> 晏三合:“取消資格的人,是這一次不能春闈,還是這一輩子都不能?”</br> “這一次。”</br> 唐見溪口氣一變:“但姑娘可有想過一件事,在同僚異樣的眼光和閑言碎語中,你能不能抬頭挺胸?主考官會不會因為這事,對你的文章有所偏見?”</br> “后來事情是如何發展的?”</br> “是先生,在那次殿試過后的曲江宴上,當著諸多禮部官員和新一科的進士們夸了陸時幾句。”</br> 唐見溪說到這里,幾乎是咬牙切齒,“我先生是一代大儒,又是太子太師,他的話是極其有分量的。”</br> 晏三合認同這一點。</br> 自古以來,越是位高權重的人,越少替人說話,但話一旦出口,足以扭轉一個人的命運。</br> 陸時的命運因為這短短幾句,而徹底改變。</br> 唐岐令于他,的確有再生父母的恩情。</br> “那么,在唐家出事后,陸時又是怎樣的忘恩負義?”</br> 唐見溪閉上眼睛,似乎不太愿意回憶起過往,但過往就在哪里,繞不過去。</br> “唐家出事,我們一眾學生都深信先生的人品,覺得他是被冤枉的,所以聯名上書為他喊冤,想盡自己一點綿薄之力。所有先生的學生都來了,只有他陸時……”</br> 唐見溪忽的睜開眼睛,“根本不為所動,甚至連人影都沒出現。”</br> “為什么?”</br> 晏三合皺眉:“按理說……不應該啊!”</br> “因為要急著撇清關系。當時陸時高中探花,幾個月后就能入翰林院,前程一片光明。而先生鋃鐺入獄,已經是階下囚了。”</br> 事情已經過去這么些年,再提起的時候,唐見溪依然是滿心冰冷。</br> “晏姑娘,且不說他當時與師妹的關系,只說先生往日里待他……他也不應該絕情絕義到這個份上。”</br> 因為晏行的心魔,晏三合如今最恨的,就是不知感恩的人,“這么看來,他的確是忘恩負義,狼心狗肺。”</br> 有人替他罵出來,唐見溪心里痛快了,索性又多說了一件事。</br> “師妹爭花魁的那一夜,言停那首詩的落款是歲寒三友。”</br> “這事我知道。”</br> “晏姑娘不知道的是,言停事先去找過陸時,希望爭花魁那夜他能出面。”</br> “讓他出面的原因是什么?”</br> “言停怕師妹在里面撐不下去,想讓陸時去見一見,哪怕違心說幾句假話,師妹都有撐下去動力,更何況……”</br> 唐見溪動了動嘴唇,極其艱難的往下道:“更何況師妹的身子干干凈凈,他又是她心愛之人……”</br> 話到這里,是徹底的說不下去了。</br> 但晏三合心里已經有數。</br> 一個女子從生到死,如果非要在這漫長的一生中,找出一件最重要的事情,那應該就是洞房花燭夜吧。</br> 對于身陷教坊司的唐之未來說,她的洞房花燭夜就是花魁夜。</br> 花魁夜與其被別的男人糟蹋,不如找一個她心理上能接受的男人,溫柔的、憐惜的教她成為一個女人。</br> 褚言停想得極為周到,陸時正是最好的人選。</br> “他拒絕的理由是什么?”晏三合問。</br> 唐見溪木然地冷笑一聲,“不想見,不能見,不該見!”</br> 饒是晏三合再見多識廣,也被這三個“不”字,驚得往后退了半步。</br> 當真是無情無義到了極點啊!</br> 也難怪唐之未從教坊司出來,就直奔水月庵,一腔癡情錯付與人,傷透了。</br> “他后來真去了翰林院嗎?”</br> “沒有!”</br> “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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