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三章學生(2/3)
們都聊些什么?”</br> 桂花伸手撓撓臉,“姑娘,如果我說他們聊些什么,我一丁點兒也不知道,你信嗎?”</br> 晏三合毫不猶豫的點了下頭:“信!”</br> “是真不知道!”</br> 桂花回憶道:“逝水也不讓我知道,回回他們來,她就把我打發出去,有一回我實在忍不住便問她,咱們倆都這么好了,你怎么不信我?”</br> “逝水不是不信你,她是不想讓你知道太多,怕連累到你。”</br> “姑娘,你怎么事事都知道?”</br> 桂花驚訝的同時,眼眶竟又紅了起來。</br> “她就是這么跟我說的,我剛開始還不信,還和她鬧了幾天別扭,隔了幾天后才想明白的,可真笨啊!”</br> 你不是笨,你從小生活在教坊司,沒有生出一顆對時局的戒備心。</br> 諸公子、唐爺都是唐岐令的學生,多半也是太子黨,他們來教坊司照看他們小師妹的同時,一定會帶來外頭的消息。</br> 太子如何了,時局如何了,一夜的時間,足夠逝水了解到外頭的天地。</br> 人活在泥潭里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永無出頭之日,諸、唐二人的到來,應該是逝水期盼青天明月的動力和勇氣。</br> 這勇氣是逝水迫切需要的,也是他們想鼓勵小師妹活下去的,迫切想要給予的。</br> 晏三合心里有一根弦忽的輕輕動了下,“桂花,逝水做了花魁后,有沒有再受過客人的欺負?”</br> 桂花這回想都沒想,十分干脆道:“沒有。”</br> 這一回,小裴爺沒忍住插了話,“桂花,教坊司哪有不受欺負的小娘子,你別是記錯了?”</br> 謝知非冷笑一聲:“就算是花魁,也只有兩三年頂盛的時間,不紅了,誰把她當回事。”</br> 桂花神色一變,“我沒說謊,她,她就是沒受欺負,她那樣的人,誰舍得欺負她?”</br> 謝知非:“連個刁難也沒有?”</br> 桂花眨巴著眼睛:“她接的客,都是讀書人,讀書人斯文哩,不會刁難人。”</br> “對,不會刁難她。”</br> 晏三合非常輕柔地拍拍桂花的手,意味深長道:“她是個好人哩,連佛祖都保佑著她。”</br> 話落,身后兩位爺的瞳孔幾乎是同時,倏地一縮。</br> 風月之地,佛祖的保佑沒有用,該受的罪,該受的欺一樣都不會少。</br> 逝水在教坊司賣笑陪客九年時間,客人們連個刁難也沒有……</br> 保佑她的不是佛祖,是一只無形的手。</br> 這只手很有可能就是先太子!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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