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四章傅寶(2/3)
戮太重,因果報應到了后代身上,還說這報應才剛剛開始。</br> 這邊高僧的話剛落,那邊抄家的人就來。</br> 原來這傅侯爺為了填補府里的虧空,竟然伙同兵部管糧倉的人,把好米換成了陳米,偷偷拿到外頭去販賣。</br> 聽說抄家那天,傅陵給自己灌了半斤燒酒,提著一把刀沖到內宅,把除了正妻以外的十二個姨娘統統殺了。</br> 一同喪命的,還有兩個最小的女兒。</br> 眼前的這位夏媽媽應該是躲在嫡母的床底下,才逃過一劫。</br> 殺完人,傅陵最后給了自己一刀,結束了他這荒唐的一生;他的發妻則在牢獄里吞金自殺。</br> 傅家的事兒在當年鬧得沸沸揚揚,四九城人盡皆知,以至于多少年過去了,還有人在議論他們家的事。</br> “我十四歲進的教坊司,被媽媽狠狠調教了兩年。”</br> 夏媽媽雙手托著腮,低低笑了一聲,“媽媽說,我是她見過的長得最好看,也最聰明的小娘子;說我將來一定能高中花魁,紅極一時。”</br> 十四歲進教坊司;</br> 調教兩年,十六歲參加花魁比賽;</br> 那么夏媽媽今年應該四十有一,比逝水小四歲。</br> 謝知非怕她回憶起來個沒完,于是問道:“你比逝水長得好看,又年輕,怎么就輸給了她?”</br> “你知道那逝水是什么來頭嗎?”</br> 夏媽媽一臉神秘的壓低了聲音,“她父親是前太子的老師,妥妥的書香門第呢!”</br> “怪不得我父親說她身份貴重。”</br> 謝知非臉上露出恰到好處的驚色,唏噓道:“原來竟是這么一個身份。”</br> “貴重個屁,進了教坊司還不都是賣笑的,誰又比誰高貴到哪里去?”</br> 夏媽媽罵舒坦了,又道:“你知道選花魁來的最多的是什么人?”</br> “什么人?”</br> “一幫又酸又臭的讀書人,口袋里摸不出幾兩銀子,眼睛一個個長頭頂上,我呸,一副窮酸相。”</br> 謝知非順著她的口氣道:“那你這個榜眼做得可真委屈。”</br> 誰說不是!</br> 頭一回有人替她委屈,夏媽媽只覺得面前的男人是千好萬好,恨不得把一顆心都掏出來給他。</br> “我委屈的還不止這些,那底下坐著多少他父親的徒子徒孫?”</br> 謝知非瞳孔驟然一縮,他和晏三合都忽略了一件事。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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