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七章恨嗎(2/3)
,妹妹陪你飲點。”</br> 謝不惑輕輕笑了兩聲。</br> 家里的那位,還在為這個人酸,那個人酸;這一位已經有膽量和男人坐在一起,談天論地了。</br> 他端起酒盅,與杜依云的碰了碰,然后一口飲盡。</br> 杜依云放下酒盅,柔聲喚道:“二哥,我實話與你說了吧,我恨謝知非。”</br> 謝不惑自己給自己斟了一盅,慢悠悠道:“恨他沒娶你?”</br> 杜依云微弱的聲音:“恨他心變得太快。”</br> “男人的心,本來就易變的。”</br> 謝不惑看著手里的酒盅,笑:“今兒個朝東,明兒個朝西,依云妹妹難道不知道嗎?”</br> “二哥不恨嗎?”</br> 杜依云不答反問。</br> “明明是三個兄弟中書讀得最好的,卻連科舉的資格都沒有,成天跟一群烏煙瘴氣的商人打交道,算計這個,算計那個。”</br> 謝不惑冷冷看著她。</br> “我相信以二哥的本事,但凡只要做了官,必有一番光明前程。”</br> 杜依云神色一悲:“可這世間就是如此不公平,一個庶字壓得二哥一輩子抬不起頭,二哥甘心嗎?”</br> 謝不惑依舊是淡漠冷清的樣子,叫人看不出丁點喜怒。</br> “就算二哥甘心,柳姨娘呢?婉姝呢?”</br> 謝不惑突然眉頭一蹙。</br> 而他這一蹙,杜依云瞧得清清楚楚。</br> “論長相,論氣度,論聰明,論本事,柳姨娘哪一點比不過太太,卻還要事事受太太的冷臉,不敢逾越半步。”</br> 杜依云搖頭淺笑:“婉姝就更可惜了,嬌嬌柔柔的姑娘家,就因為一個庶字,將來的婚嫁……”</br> 到這里,她突然話鋒一轉,“我真真是替她打抱不平啊,連那個來路不明的晏三合,都能壓她一頭。”</br> 謝不惑神色有些驚訝。</br> “不瞞二哥,小裴爺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br> 杜依云直嘆氣:“這事兒讓我怎么說呢,能配得上小裴爺的,根本不是晏三合,而是婉姝妹妹。”</br> “所以。”</br> 謝不惑終于開了口,“依云妹妹的意思是……”</br> “二哥是聰明人,聰明人做聰明事。”</br> 杜依云笑盈盈地看著他。</br> “我喚你一聲二哥,是真心把二哥當成自己人。今天這頓飯,我的底都給二哥看到了,二哥不妨回去想一想,自己想要什么。”</br> “怎么?”</br> 謝不惑的聲音淡淡的:“我想要的,就一定能得到嗎?”</br> “得不得到不好說。”</br> 杜依云:“二哥只需要記著一點,我和我身后的杜家,總是會幫二哥的。”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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