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華宮。</br>　　蒼鷹在空中盤旋了幾圈，一個俯沖落在侍衛的肩上。</br>　　侍衛從鷹腳上摘下竹筒，交給身后的同伴，同伴一刻沒耽誤，直奔書房而去。</br>　　書房里，趙彥晉看過秘信，遞給一旁的幕僚董肖。</br>　　董肖思忖片刻，道：“王爺，徐來已是死棋，當務之急，一是安排好接手的人；二是想辦法讓徐來閉嘴。”</br>　　“徐來的嘴，本王是不怕的，本王現在想的是，謝三爺這人到底是個什么角色？”</br>　　趙彥晉滿面陰郁，“到底是短命鬼呢，軟腳蝦呢，還是扮豬吃老虎？”</br>　　“王爺若不放心，最好暗中派人查一查。”</br>　　“謝道之的兒子，是要好好查一查，但不是現在，等這事的風頭過去了再說。”</br>　　趙彥晉揉著膝蓋，心里有些浮躁。</br>　　原指望這徐來父子能掀起點風浪來，誰知道竟是如此的不中用。</br>　　董肖看著漢王眉心一點郁色，提議道：“王爺，天越來越熱，不如去莊上避一避吧！”</br>　　“你是怕徐來來求本王？”</br>　　“也是適當避一避，免得皇上遷怒下來，畢竟那人是謝道之的兒子。”</br>　　“你說得很有道理，來人。”</br>　　“王爺。”</br>　　“告訴王妃，天氣炎熱，讓她隨本王去莊上住幾日。”</br>　　“是！”</br>　　內侍離開，趙彥晉在太師椅里坐下，把茶蓋掀起，又放下。</br>　　“謝道之此人，伯仁可有研究？”</br>　　“回王爺，我還真研究過。”</br>　　“怎么說？”</br>　　“這人從小由寡母養大，入朝時，在朝中一無根基，二無幫手，能爬上現在的高位，除了杜大人的提攜之外，心機、手段，謀算一樣不少。”</br>　　趙彥晉冷笑一聲：“那就更應該好好查一查了。”</br>　　董肖：“查什么王爺，是貪還是色？”</br>　　趙彥晉：“都查查。”</br>　　董肖：“是！”</br>　　……</br>　　就在漢王說出要查謝道之的同時，錦衣衛指揮使馮長秀一腳踏進御書房。</br>　　御書房里已經站著一人，此人正是順天府尹張連剛。</br>　　馮長秀睨他一眼，走到龍案前，“回陛下，謝知非已經找到，是在徐家西郊的莊子上找到的，人已經被打得半死不活。”</br>　　永和帝冷冷抬眸。</br>　　馮長秀：“徐晟哭訴說，他的命根子是謝知非動的手，所以才行此下策。”</br>　　永和帝冷哼一聲，“除此之外，他還有什么別的理由？”</br>　　“回陛下，徐家只有一子，命根子被割就等于絕后，徐晟再無別的理由。”</br>　　馮長秀話鋒一轉：“但謝三爺拒不承認是他動的手。”</br>　　永和帝語氣森嚴：“你們錦衣衛怎么說？”</br>　　“經查實，謝三爺的確沒有動手。”</br>　　馮長秀咽了口口水。</br>　　“陛下，整件事情還得從四月前的一天說起，那天謝道之的二女兒和義女上街……”</br>　　馮長秀一字不添，一字不少將錦衣衛查到的事情一一說來。</br>　　這種張家長，李家短的屁事，按理根本不歸錦衣衛管，但事情已經鬧到皇上跟前，馮長秀還是花了點心思去查的。</br>　　不查不知道，一查連馮長秀都驚了。</br>　　官家子弟飛揚跋扈是有的，但行事不會這么放肆，什么人能動，什么人不能動，誰心里都一本賬。</br>　　這徐晟倒好，膽子肥到動謝府的女眷，只這一項罪，他那胯下的玩意被人割了，就不冤。</br>　　最后一個字落下，永和帝兩道劍眉登時皺起，顯然已是怒到了極致。</br>　　“張大人，你把剛剛向朕說的話，再與馮大人說一遍吧！”</br>　　張連剛忙對馮長秀道：“馮大人，今日京城內發生了兩樁案子。”</br>　　頭一樁是北郊的王員外來順天府尹擊鼓喊冤，稱女兒被刑部侍郎之子奸/淫一事。</br>　　既然敢擊鼓喊冤，王員外顯然是有備而來，整整三張血書，把徐晟如何仗勢行兇，事后又是如何威逼利誘，寫得詳詳細細。</br>　　第二樁是工部河北差郎中之子，命根子被割一案。</br>　　此子平生沒有別的愛好，就愛一個女色。</br>　　他倒不用強，就喜歡把人迷昏了拖到胡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