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故事(三)(1/2)
“這世上從來沒有公平一說。”</br> 久未開口的謝知非聲音十分低沉,眼神更是冷。</br> “你們大齊受別國欺負的時候,是我們華國替你們出兵打仗,趕跑強寇,戰死的是我們華國的將士,消耗的是我們華國的國庫。”</br> 行了,我的好三爺,你他娘的就不能少說一句。</br> 這個時候,他說屁香的,你也給老子點個頭!</br> 裴笑趕緊踢踢謝知非。</br> 哪知謝知非根本不理會,又冷冷道:</br> “沒有付出,哪來得到?做人,自己腰板硬不起來,那就別怪別人欺負你;于國,也是一樣的道理。”</br> 謝五十,老子要給你跪下了。</br> 裴笑趕緊朝吳書年笑道:“你別搭理他,他這人從小……”</br> “說得好!”</br> 吳書年大喝一聲,青灰色的臉上因為激動泛起潮紅,“這話我父親也曾與我說過,一模一樣。”</br> 這回,輪到謝知非怦然一驚。</br> “公主府四面高墻,出入都由侍衛跟著,看到的都是好的,聽到的都是奉承話,用父親的話說,是一片繁華似錦。”</br> 吳書年:“但在老街,在北倉河邊,我父親看到了這人世間的另一面。”</br> 那里,有餓得跟狗搶食,啃樹皮吃的孩子;</br> 有生了病、被家人嫌棄,只能自己爬進深山里等死的老人;</br> 有站在街邊攬客的女子,身上都臭了,還想用身子換點銀子,給家里的孩子掙口吃的;</br> 有三十出頭的壯漢跪地磕頭,求官老爺們放過自己長得有幾分姿色的女兒……</br> 魔有千千萬萬種,有冤魂不散,有業病纏身……但沒有哪一種,能夠比擬這般如此真實、如此殘酷的人世間。</br> 我父親曾對我說,為官者不需要讀那么多狗屁圣賢書,一條老街,一條北倉河,就能讓他們知道這個官要怎么做。</br> 為君者無論是吳家,李家,還是陳家,只要還有老街,還有北倉河的存在,都不會長久。”</br> 這幾句話……</br> 裴笑又用腳踢踢謝知非:兄弟,看不出來,那吳關月還有大格局。</br> 謝知非淡淡看他一眼,回以一記冷笑。</br> “父子二人在老街一住多年,每年長公主都派人來接一回,每年都被拒絕。父親十八歲那年,長公主下了最后通牒,命令父子二人即刻回京。”</br> 等下!</br> 季老太太和吳關月差兩歲。</br> 季老太太十六歲離開東興縣,如果吳關月十八歲離開老街,那幾乎就是一前一后。</br> 晏三合在心里暗暗做下標記。</br> “父親見祖父不愿意回京,便寫信與長公主交涉,最后他以入朝為官的代價,換取了祖父繼續在老街生活的自由。”</br> 吳書年說到這里,聲音依舊溫淡,但氣息卻有些不太平穩。</br> “我父親熟讀史書,博古通今,身上流著兩代皇室的血脈,既不缺野心,又有手段,再加上長公主這些年苦心布局經營的人脈,他很快就在朝堂之上嶄露頭角。</br> 那幾年是他們最為母慈子孝的幾年,我父親還順著長公主的意思,娶了我母親。”</br> “等下!”</br> 裴笑怎么都忍不住要出聲打斷:“就沒我家老太太什么事嗎?”</br> “裴公子,我說過了,老太太的事情后面會說到。”</br> 吳書年目光與他平視,“前因后果說明白了,你才會明白為什么他們兩個有緣無份。”</br> 裴笑一噎,到底還是老老實實閉嘴。</br> “我母親……”</br> 吳書年靜了一瞬,眼神一點點暗下來。</br> “其實很可憐,她是長公主親自挑中的人,知書達禮,溫柔嫻靜,長得也很美,卻沒有一天能走進我父親心里。</br> 她每天晚上都會站在院門口,眼巴巴地看著那條青石路,等著父親從另一頭走過來。</br> 比我母親更可憐的,是幾位姨娘,她們與我父親同完房,就會有人送來一碗避子湯。”</br> 這又是為什么?</br> 不應該多子多孫多福氣嗎?</br> 晏三合十分疑惑,“是你父親覺得,她們不配懷上他的子嗣嗎?”</br> “晏姑娘的想法和我曾經的想法一樣,直到后來,我能與父親像成年人一樣對話時,他才告訴我緣由。他說……”</br> 吳書年平靜的說著每一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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