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真相(二)(2/3)
br> 閉嘴是有原因的。</br> 發(fā)妻死后,他一個人單過了五年,連個暖床丫鬟都沒有;</br> 續(xù)娶的女人只是一頂小轎抬進門,酒席都沒有擺一桌;</br> 那女人是個下人,沒有娘家的助力。</br> 一個又沒本事又不得寵的女人,拿什么來給拖油瓶兒子搶家產(chǎn)?</br> 而她呢?</br> 她在他面前連抬起頭的勇氣都沒有,只想找個地洞鉆下去。</br> “既然睡到我的床上,那便是我的人,我的人我能欺負,旁人不行。”</br> 他的聲音又冷又傲。</br> “這庚帖不是為你,是為你兒子,他于讀書上有些天賦,想進晏府族學讀書,只有改姓晏。”</br> 她猛的抬起頭,定定地看著他。</br> “只是他這性子,太過剛硬,過剛易折,需得千錘百煉方能成才,慈母多敗兒,日后我不會給他好臉色看,至于你……”</br> 他嘴角浮出一絲冷笑。</br> “半路夫妻本就不是一條心,你算計我也好,利用我也罷,都無所謂,只是心思不要擺得太深,深了就沒了人味;也不要太假,白白讓人厭惡。”</br> 她終于明白晏府人到底是怕他什么。</br> 不是冷,不是傲,更不是脾氣古怪,而是他太聰明,太通透。</br> 你的小心思,小動作根本瞞不過他眼睛,你用陰謀,他還你陽謀;你用算計,他還你不屑。</br> 她簡直無地自容,手腳并用地爬過去,臉埋在他的皂靴上。</br> “老爺,從今往后我再不算計你半分,再不了!”</br> 謝老太太說到這里,突然想到什么,回了神。</br> “你進晏府族學,是他早就定下來的,之所以我要跪,一是跪給你看,一是跪給晏家的人看。”</br> 謝道之看著她,神情愣愣的。</br> “你對改姓一事耿耿于懷,對他敢怒不敢言,這些他都看在眼里,他說恨能激起一個人上進心,有了這股勁兒,你才能走得更遠,爬得更高,至于晏家……”</br> 謝老太太嘆氣。</br> “我從一個婢女,短短日子做了他枕邊人,晏家?guī)讉€孩子再怎么不服氣,明面上也得叫我一聲母親。</br> 你改姓晏尚且不甘,我搶了他們生母的位置,他們能甘心讓你進族學讀書?我越慘,他們才會越得意,才能容得下你。”</br> 謝道之的臉已經(jīng)不能用面如死灰來形容。</br> 他像是一個沒了靈魂的尸體,就那么干巴巴地跪坐著。</br> “老祖宗,后來你們怎么被趕出晏家?你又為什么要撕了那份休書?”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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