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真相(2/3)
卷氣,像是從畫里走出來的。</br> 她不敢多看,忙跪下磕頭。</br> “你們母子二人雖然一貧如洗,卻還不忘讀書上進,這是打動我的地方?!?lt;/br> 那人居高臨下看著她,“晏家不養閑人,日后你好好做活,用心教導兒子,總有苦盡甘來的一天?!?lt;/br> 他聲音很冷,透著十足的傲氣,說完便讓她退下。</br> 她退到外間,想著他的善心,又跪在院子里磕了三個頭方才離去。</br> 她干活總比別人勤快,每回洗到他的衣裳,更是多用了幾分心,若是遇著線頭脫落的地方,則暗悄悄地補上兩針。</br> 他的過往,漸漸由下人傳到她耳中。</br> 從小天資聰明,性格冷淡高傲,十八娶妻,不曾納妾,膝下三子一女。</br> 三十歲發妻染病早逝,他沒有再續娶,除了做官外,一心沉溺于書畫和游山玩水。</br> 又說他脾氣不大好,性子也怪,高興起來會多說幾句話,心情不好,十天半月懶得開口,晏府上上下下沒有幾個不怕他的。</br> 她也怕他,又不是那么的怕。</br> 一個能被孩子讀書聲打動而大發善心的男人,終歸是個好人。</br> 好人是不需要怕!</br> 洗衣房的活計不重,她忙完了就跑去隔壁的針線房幫忙。</br> 針線房有個繡娘,是專門替他做衣裳的。</br> 有一回繡娘染了風寒,趕不及針線活,見她針線活出眾,便把他的衣裳丟了過來。</br> 她知道他喜歡竹子,就在那件衣裳的袖口上多繡了兩片竹葉。</br> 她繡得很用心,幾乎是栩栩如生。</br> 幾天后,他又將她找來,還是一個站,一個跪。</br> 他看她良久,突然問:“你有何事求我?”</br> 她驚慌于自己的小心思被他看穿,又羞又愧,卻還是大著膽子開口道:“求老爺教我兒讀書?!?lt;/br> 他長久沉默。</br> 她跪在地上只看得到他的腳。</br> 他腳上穿著上好的皂靴,一點一點在地上輕輕打著拍子。</br> 她感覺到自己的心,也隨著那拍子一跳一跳。</br> “你抬起頭來?!?lt;/br> 她依言抬頭。</br> 四目相望的時候,她看到他的眼睛微微一亮,然后又沉默良久,命她離開。</br> 走出院子,她低下頭,迅速用手背擦了擦嘴唇。</br> 沒有人知道,她為了來見他,咬破了手指,擠出一點血涂在嘴唇上,為的就是讓自己看起來更好看些。</br> 是的,她用了十成的心機。</br> 進到晏家,雖然母子二人衣食無憂,可兒子就算再聰明,也沒法子讀書成才,得找先生教啊。</br> 晏府有族學,只有姓晏的孩子才能進去讀書,下人的孩子就是削尖了腦袋,都走不進那扇門。</br> 她得想法子。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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