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 番外七 十年(1/2)
他一覺醒來后發現,自己的人生好像變得有點兒奇怪。首先,根據自己的記憶,他現在叫朽木白哉,不過奇怪的是他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用“現在”這個詞。對了,他還有個妹妹,叫朽木露琪亞,是一個很奇怪的姑娘,有時候自己用“露琪亞”叫她的時候,她還會呆呆地在一旁繼續干著自己的事,就好像我叫的不是她的名字一樣。
其次,比名字更讓他覺得哭笑不得的是,他的記憶還告訴他,他和妹妹兩人現在正處于逃亡之中。而為了躲避仇人的追殺,他們必須要低調行事隱藏行蹤才行。對此,他覺得有些說不過去。為什么他們要選擇一直躲避呢?如果他們能夠打敗仇人的話,他們就不需要再過著東躲西藏的生活了。可是,當他這么勸說妹妹的時候,妹妹卻笑得很是奇怪地說些比如“人類是絕對打不過他的”之類的喪氣話,真的很氣人。那個仇人叫什么來著?等他想想看,對了,好像叫高達來著。
總覺得這不像是人類的名字,不過這也無所謂了,他只是不怎么記得那個高達到底是為了什么要追殺他們兄妹倆。后來有一天,他忍不住把這個問題跟妹妹說了,誰知道妹妹卻突然大哭起來,他大吃一驚,趕快想方設法地去哄他妹妹,等他好不容易哄好他妹妹以后,他也不好意思再問下去了,總覺得能讓妹妹哭得那么不要臉(喂!),他們和高達之間一定發生了什么恐怖的事情。
總之,這一切都讓他覺得很奇怪很不真實,可這就是他的記憶,他一直以來的經歷,他的一生——他可不覺得有誰有那個能力,能夠改變他的記憶。
只是,不知道為什么,他總覺得自己的心里突然好像空了一塊,而他卻又說不清這到底是為什么。
時間就在他們一天天地東躲西藏與柴米油鹽中慢慢流逝著,他越來越覺得自己的生活不該是這個樣子的,不是因為這樣的生活在習慣之后便變得格外地平淡無趣,而是因為,他的身邊少了一個可以一起分享這份平淡無趣的人。妹妹很明顯不在這個可以與自己分享生活的人的范圍內——他并沒有什么妹控屬性,自然不想三十好幾了都還和妹妹混在一起。
然后他發現,折磨著他的并不只有這一點而已,時間也正一點一點地撕扯著他的心,讓他心中的空洞越變越大,越來越空。他試著去無視這一點,試著去和妹妹和其他人交談、調侃、吐槽、開玩笑,試著像一個正常人一樣的生活。可是,最終他卻發現,他所做的一切除了讓自己在午夜時分更加的寂寞外,其實一點兒幫助也沒有。
他漸漸地變得不再愛說話了,因為他不得不接受現實,無論他做了什么,那個洞就在那里,無法復原。
他的沉默并沒有引起妹妹的注意,因為,似乎妹妹也在某一天開始,變得安靜了起來。他們就這樣,各自想著各自的心事,相對無言地過了很多年。
終于有一天,他生病了,似乎是因為他早就被時間折磨得生無可戀的原因,本來只是一個小小的感冒而已,最后竟然演變到讓他臥床不起了。
真的是,病來如山倒呢。
妹妹坐在他的床邊眼淚汪汪地對他說著對不起,最近妹妹一見到他就是那副要哭要哭可憐兮兮的樣子,他早就看習慣了,可他卻不知道為什么妹妹要對他說對不起。很多時候他都想向妹妹道謝來著,他有些時候對她很冷淡,還挑三揀四的,而她卻一直在認真地照顧著他的生活起居,不離不棄,這么一說,他到有些不好意思了。
可這個問題并沒有困擾他很久,因為,妹妹血紅色的眼睛突然在他眼前轉了起來,下一秒鐘,他眼前一花,無數的畫面在自己眼前如走馬燈一樣地晃過,然后,他終于知道了為什么妹妹要跟他說對不起了。
原來他從來不是什么朽木白哉,她也不是什么朽木露琪亞,他們是兄妹,卻從沒有機會一起長大;原來仇人高達從不曾存在過,如果真有仇人存在的話,那么這個仇人,只可能是這個腐朽的世界;原來他心中缺失的那一塊名叫野原琳,那是他心中最重要的存在,而他的妹妹卻生生地將他最重要的存在從心上挖了下來。
而現在,就算她將琳還給了自己,他卻再也無法在有生之年里見到琳了——憑他現在的身體他又能如何去創造一個有她的世界呢?
他非常地生妹妹的氣,因為妹妹她毀了他那么多年下來的準備,毀了他將琳帶回來的唯一的可能,毀了他活下去的唯一的希望,而他卻什么也做不了,他甚至連揍妹妹一頓出出氣的力氣都沒有了。
他自己的身體他自然最清楚,他馬上就要死了,他只是想在自己死之前見一下旗木卡卡西。是旗木卡卡西幫自己教出來的妹妹,妹妹做錯了事情,該責怪的人必須得是旗木卡卡西才對,更不用說,他們之間的有些事還沒有來得及了結呢。
他執意要見旗木卡卡西,沒辦法,妹妹只能帶上他以最快的速度往木葉趕。
妹妹日夜兼程,終于在他咽氣之前把旗木卡卡西給他找了過來,可是,當他見到旗木卡卡西的那一瞬間,他們之間的那些恩怨情仇似乎變得不再那么重要了。
他只是想在自己步入死亡之前再和十多年沒說過話的老戰友敘敘舊而已。
他們聊著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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