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噩耗與禮物(1/2)
“你說什么?!馬科斯,他死了?!”
老人從椅子上站直了身體,手臂無力的垂下,顫巍巍接過了損壞的兵刃,悲戚的面容宛如瞬間老去了十載。
“是誰……?”
邁里斯大師的反應,讓蒼白面容男子的嘴角,彎起了一道弧線:“第三異端裁判所,審判官……阿方索.德卡沃。”
將斷劍抱入了懷中,雙眼失去了焦距的老人,跌坐回椅子,嘴中無意識的念叨著這個名字:“阿方索.德卡沃,阿方索……德卡沃……”
在房間中轉了一圈,先是用衣袖撣了撣臺階上的灰塵,接著在通往二樓的樓梯口坐了下來,男人皺著眉頭看了眼扶手上的蠟燭,吐了口氣,灰色的煙塵劃過空氣,燭火湮滅成了一縷白煙,飄向了半空。
從懷中取出了一把做工精良的銀質銼刀,他小心翼翼的磨著指甲,時不時抬頭看一眼書桌旁,那位沉浸在悲痛中的僧侶。
潮濕寒冷的壁爐灶膛中,降下了風,吹過空氣凝固的空間。邁里斯大師的額頭一涼,頭腦緩緩冷靜了下來,將斷劍放在了身邊的書桌上,老人的聲音好似破了皮的風箱:“喉骨,說吧……『救濟會』這次又要我們做些什么?”
被稱作『喉骨』的男人將修好的指甲放在了嘴唇邊,輕輕吐氣吹去甲屑,將手指翻來覆去檢查著,好整以暇的說道:“還不是『薩瑟蘭遺物』的事情,會長前幾日收到了您發給他的書信,對上面所述的遺物丟失、空手而歸一事,很不高興……”
老者坐直了身體,平靜的說道:“就像我信中所說,由于大雪封路,我的人沒能按時到達交接地點。等他找到救濟會成員的尸體時,遺物已經被拿走了。”
喉骨彈了彈指甲上的落灰,看向邁里斯大師,微笑說道:“您是天父在世間的代言人,您的話語就是上主的意志。妄言與欺騙這種卑劣的把戲,我相信您自然是不屑一顧。”
搖曳生姿的蠟燭火光,無法見物的漆黑臺階,坐在光明中的老人,匿于陰影中的男子,正面對視了一眼。
邁里斯大師看向墻壁上的十字架,緩緩念道:“上主永遠庇佑敬畏之人,他的正義也惠及他們的子孫。我遵守天父的誓盟,忠實履行他的誡命。”
“非常好。”喉骨從臺階上站了起來,雙手輕輕鼓掌,臉上寫滿了感動和真誠,走到了僧侶的身邊。
下一秒鐘,男人的表情忽然變得玩味起來。
他借著老者的影子,遮擋住蠟燭的光芒,趴下身子在對方耳邊說道:“不過,我還有一件事情不明白。為何同樣是天父的信徒、上主的使者,教會卻對伯恩先生做出了刺穿身體、砍去頭顱、棄尸荒野……如此殘忍、泯滅人性的暴行?”
坐在椅中,邁里斯大師的身體顫抖不止,雙手的指甲刺入肉中,尚不自知,牙縫間擠出了話語:“無故加害無辜之人,無理憎恨守節之人,這是罪愆……”
將手指放入嘴中沾濕,喉骨用大拇指和食指輕輕一捻,書桌上的燭火頓時消失不見。
在昏暗中緩緩踱步至正門的男子,推開了門板,看向低頭不語的老者,將手指放在下巴上摩挲了一會,歪著頭疑惑問道:“我好像有聽到流言,您在年輕時有一個兒子,因為種種原因,把他送給了一戶人家作為養子,那戶人家的姓氏……好像就叫做伯恩?”
一片寂靜。
良久沉默之后,房間里傳來了低低的聲音。
“并無此事。”
聳了聳肩,喉骨點點頭回應道:“我猜也不可能,您是天父的誓盟者,自然不會誆騙于我。”
男子一邊說一邊抬手一掃,大門旁最后一根蠟燭失去了火光。
“我向來都是一個正直誠懇之人,您教導我文明與蠻荒之別,我自當從正門離開。”
說完這句話,喉骨朝后退去,關上了大門。
黑暗頓時涌入了整個房間,將每一個角落的光明吞噬的點滴不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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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了整整一天一夜,托德在全身酸楚和饑腸轆轆中,被陽光刺得睜開了眼睛。看著窗外高懸的太陽,他腦子里明明記起有些重要的事情,卻偏偏想不起來。
在床上睜著眼睛好一會兒,緩過神的男孩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
“該死!今天是上課的日子!”
穿上僧侶服,帶上讀本和文具,托德一把推開房門,全速奔跑向邁里斯大師的授課堂。
滿頭大汗到了目的地,他才從旁人的嘴中,得知了一件奇怪的事實。
『邁里斯大師凌晨時分,沒有留下只言片語,就離開了修道院。』
不清楚發生了什么事情的托德,摸了摸干癟空無一物的胃部,想著離中午還有一段很長的時光,抱著尋找『移動食物儲藏箱』——哈金斯的念頭,在修道院中逛了起來。
一番搜尋無果而終,他倒是被『跟屁蟲』小杰瑞給發現了,托德看著身后那個亦步亦趨的高大身影,腦中總算想起那家伙現在最有可能身處的地方。
果然,修道院山腳下的冶煉場,哈金斯和埃德加那熟悉的身影,在一幫工匠和學徒之中尤為扎眼。
看著面前這兩個滿面塵灰、神色亢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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