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獵殺(1/2)
深夜。
守望堡南方,渡鴉森林。
身背沉重木箱的男子,奔跑在靜謐的夜空下,側(cè)身鉆過巨石的縫隙,跳起躍過低矮的灌木,身影宛如一道穿梭在黑暗中的影子。
時不時回頭看去的他,卻沒發(fā)現(xiàn)汗水早已打濕了背后的衣襟。
越往南,樹木愈加茂密,道路也越來越陡峭,堅實的土地逐漸被軟爛的濕地所取代。
男人抬頭看了看月亮的方向,轉(zhuǎn)頭聽著周圍的動靜。風(fēng)吹過樹葉沙沙的響聲,草木撞擊石子的聲音,讓他緊張的握緊了拳頭。
手腳并用爬上身邊的土丘,剛剛想要跳下另一邊的斜坡。
弓弩破風(fēng)的聲音忽然炸裂開來。
一道泛著銀光的弩箭,射向了他的腳踝。
幾乎是身體本能的反應(yīng),男人身體向一邊傾斜,雙腳向前發(fā)力,堪堪的避開了這一發(fā)攻擊。
從地上緩緩爬起,他將背后的木箱放在了地上,朝著空無一人的森林高聲喊道:“出來吧!教會的走狗!”
甕聲甕氣的聲音響徹在樹木之間。
“下水道中的骯臟老鼠,死前的叫聲總是如此刺耳。”
三男一女從陰暗處慢慢走到了月光之中。
最前方的高大男子,身穿安格魯鏈甲。全覆式鐵面具之下,一雙沒有任何感情的眼睛,盯著放置在地面上的木箱。
手持弩機的矮胖男人,將武器扛到了肩上,用著戲謔眼神看向面前一臉戒備的逃跑者,聲音一如往昔的低沉和粗糙:“馬科斯.伯恩,我們跟著你已經(jīng)很久了,久到你無法想象。”
靜靜的從腰間拔出短劍,馬科斯調(diào)勻了呼吸,用劍刃劃破了皮膚。血液流過了武器的金屬表面,沒有想象中的滴落入土,反而如同油脂一般吸附在了劍體表面。
待血液覆蓋了整個劍刃,馬科斯用牙齒撕開了衣服的下擺,將扯下的布條當(dāng)作繃帶,將傷口包扎了起來。
“放馬過來吧。”
他將劍刃朝著空氣中一揮,大力甩動之下的劇烈摩擦,竟將整把短劍引燃,火焰的顏色也非普通的紅黃相間,而是隱隱帶著些許紫黑的色彩。
矮胖男人的眼睛微微瞇了起來,重新將弩機放在了胸前,從背后取下一根漆黑的弩箭,低聲說道:“『太陽』的異種……”
戴著鐵面具的男子,抖了抖渾身的鏈甲,朝前邁了一步。
全身籠罩在教會白袍下的女人,發(fā)出了聲音:“頭兒,你不必親自出手……”
頭領(lǐng)緩緩抽出了背后的雙手劍,轟然一聲插入了身前的大地,清晰而又明確的表達(dá)了自己的命令。其他三名隊員再也沒有了反對的聲音,默默向后退去。
馬科斯將點燃的短劍斜立于胸前,看著不遠(yuǎn)處那如山一般巋然不動的男人。對方的兵刃依然插在土中,身形也沒有絲毫的移動,但冷汗順著馬科斯的臉上緩緩流淌。
將右腳的腳尖用力踏向土中,一道宛如地獄中升起的黑炎卷向了前方,空氣和雜塵瞬間因高溫變得焦灼,馬科斯的劍尖瞬間出現(xiàn)在了領(lǐng)隊者的臉前。
臉部完全覆蓋在鐵甲中的男人動了,他的腳狠狠踢在了土中的大劍上,巨大力量帶起了泥土和落葉,撞擊在了馬科斯的身上,迫使對方的身形遲滯了片刻。
雙手劍從左下方挑向了右上方。
劍身相撞,火光四濺。
短劍的主人被這一次攻擊的力道,打偏了身形,腳下也踉蹌后退了幾步。
鐵面人重新將武器插入了大地,兩手重疊放在了劍柄之上,沒有趁勝追擊,也沒有開口嘲弄,只是等待著……靜靜等待著。
馬科斯單膝跪地,一手抓住身后的樹干,另一手的短劍斜插入了一片積水,劍身的火焰不僅沒有被水撲滅,反而越燒越旺。他的眼中沒有一絲一毫的恐懼和沮喪,只有燃燒無盡的戰(zhàn)意。
鐵面之后的眼睛第一次有了情緒的變化,微微頷首,雙手劍從土中被拔起,領(lǐng)隊者第一次舉起了武器,擺出了作戰(zhàn)的姿勢。
又一次劍身相擊。
震耳欲聾的聲音驚起了密林深處動物的咆哮聲。
短劍依然勉強握在馬科斯的手中,但鮮血直流的虎口和狼狽不堪的腳步,顯示著這個戰(zhàn)士正在苦苦掙扎。
雙方又交手了數(shù)個回合。
趁著對方的一個破綻,鐵面人倒轉(zhuǎn)劍柄,直接擊打在對方的腹部,迫使馬科斯發(fā)出沉悶的低吼,跪倒在了地上。
“生或死?”
大劍的鋒刃指向了倒地者的胸膛,隊伍的領(lǐng)袖一只手止住了其他三人的腳步,另一只手握住劍柄這樣說道。
雙膝跪地的馬科斯,全身在顫抖,右手拋下了滿是鋸齒的短劍,伏在了地上。
看到這一幕,隊伍中的其他三人松了口氣。
矮胖男人放下了手中的弩機,不屑的說道:“老鼠就是老鼠……”
話音未落。
起初是低低的輕笑,再到后來的狂笑,馬科斯雙手突然向前伸出,牢牢地抓住了鐵面人的大劍,身體全力向前一撲,劍刃從胸口到后背穿體而過。大量的鮮血濺射而出,沒有一滴灑落向地面,反而如同『裹尸布』一般死死包住了鐵面人的大劍和鎧甲。
大口吐著鮮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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