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越秀掌門(3/4)
」
「嗒!」火石一撞,桌上的蠟燭燃起,昏黃的***照得屋內朦朧迷離。伍端在桌邊坐下,審視著屈翠楓的面色,嘆了口氣道:「我曉得你現在心里不好受。楊師侄和衛姑娘雙雙慘遭殺害,兇手又極有可能是自己素來交好的朋友,這事擱在誰的身上都受不了。」屈翠楓猜不透伍端來意,忐忑不安地在他身旁束手而立,低低「嗯」了聲。
伍端愛憐地看著他,搖搖頭道:「你這樣消沉頹廢,哪里還像是你爹的兒子?我來找你,是有一樁重要的事情商量。」
屈翠楓心頭猛地一跳,克制住起伏不定的心緒道:「不知曾師叔祖對弟子有何訓示?」
伍端道:「也談不上什么訓示,只是想和你聊聊。翠楓,你先坐下。」屈翠楓心里七上八下地在伍端對面落坐,卻只敢挨了半邊椅面。
伍端道:「楊師侄不幸遇害,我越秀派的掌門之位又空了出來⋯⋯」他唏噓嘆道:「老夫也不曉得該說什么才好,我越秀派短短兩年間連失兩位掌門人,其中一個還是你的父親!」屈翠楓不敢接話,只靜靜聽著伍端繼續說道:「這都是天意啊,天意!」他話鋒一轉,忽然問道:「翠楓,如果我沒記錯,你今年該快三十了吧?」
屈翠楓不明所以地點點頭,伍端苦笑道:「我是想起了你爹爹。他當年接掌咱們越秀劍派時,也不過才四十出頭。可沒過多少年便遭人毒害,至今大仇未報。」屈翠楓咬牙道:「此仇此恨弟子不敢或忘,必當傾盡全力,為家父家母報仇雪恨,將一干仇人碎尸萬段,以慰爹娘在天之靈!」
伍端略微詫異地瞧了他一眼,稍后點了點頭道:「這仇當然要報,而且不是你一個人的家仇,更是我越秀派滿門的奇恥大辱!」
說到這里他停頓了片刻,口氣稍微柔和道:「下午我和同來南荒的幾位師侄私下作了商議,有心舉薦你繼承令尊遺志,接任越秀掌門一職。我想聽聽你的意見。」屈翠楓心底一陣狂喜,他這兩年來夢寐以求的事竟在這一刻將要成真。也許,自己真該套用伍端剛才感嘆的那句話——「這都是天意啊,天意!」
他佯裝惶恐道:「我?不,萬萬不可!弟子資歷淺薄,修為低劣,恐難擔當大任!」伍端呵呵一笑道:「年輕人莫要妄自菲薄。在第四代弟子里老夫最看好的就是你,這越秀派的掌門之位即便今日不傳給你,來日也一樣會交給你!」
但說到此處,他聲音忽變低沉地道:「楊師侄在世時,也曾屢次和老夫、關師弟提及此事,說等你再多歷練幾年,他便主動禪讓出掌門之位。誰想他這掌門才當了兩年不到,又被人害死了!」
屈翠楓聞言不禁對楊摯生出愧疚,可很快轉念道:「楊摯為人向來當面一套、背后一套。他情知自己這掌門之位來路不正,難以服眾,所以才假惺惺地在兩位長老面前做作一番。」
心中雖然不齒,可他口中仍道:「您老莫要太過傷心,咱們遲早都會將真兇繩之以法,為掌門師叔祖報此大仇!」伍端一道:「不錯!這仇一定要報,哪怕蘇芷玉一力維護,咱們也絕不能讓步!」屈翠楓霍然一省:「難怪他這么急于要舉薦我接任掌門,敢情還有這層用意在內!我若做了掌門,玉姨勢必不能過分為難越秀派,也就不可能再力保小蛋。」想通此點,他剛剛對伍端產生的一點感激之意也立時化為烏有。伍端哪里曉得屈翠楓的心思?自顧自地說道:「不過你接任掌門的事還需我回山后和關師弟他們再作商量。翠楓,明天你就和老夫扶靈回山,順道也可祭拜你爹娘。」屈翠楓心里自是一百個樂意,無奈他體內知更符未解,如果就這樣回了越秀,只怕掌門沒當上幾天就要爆精身亡。
他略一躊躇道:「我想先送衛姑娘的靈柩回天雷山莊,然后再到越秀和您會合。」伍端一怔本想不允,但又念及再過幾日,站在自己面前的這個青年就將成為本門的掌門人,實不宜多加指責,于是頷首道:
「也好,你速去速回,莫要誤了正事。」兩人又各有所思地聊了幾句,伍端起身告辭,屈翠楓將他送到門外分手。回到屋里,屈翠楓坐在燈下心潮起伏、難以自抑。他勉強穩定心神取來紙墨,將筆握在左手歪歪扭扭地寫道:「蘇仙子玉安:化功神訣已為鶴老魔所竊,欲知詳情需問丁寂。」
然后他放下筆,認真地看過一遍又一遍,直到確認連爹娘再生也無法辨出筆跡是出自何人之手后,才長長地吁了一大口氣,默默道:「單憑這個消息,就要讓蘇芷玉忙得焦頭爛額,再沒心思來管小蛋的閑事!」
他小心翼翼地吹干墨跡,將短箋折起收進袖口,聽了聽屋外動靜,悄悄推門而出,避開莊內的明樁暗哨。
屈翠楓徑自將這短箋插在靈堂外的一株柳樹干上,看清左右無人后,才定下心來若無其事地走進靈堂。他相信以這短箋上所寫的驚人消息,任誰發現了都會交到蘇芷玉手中。如此一來,蘇芷玉便不能再將這消息私下隱瞞,硬
著頭皮也要查個水落石出。
當日晚間,屈翠楓一直守在靈堂。他表面是在守靈,實則無時無刻不在偷偷監視著靈堂外的動靜。天遂人愿,不過小半個時辰即有兩個正欲前來靈堂祭奠的平沙島弟子發覺了方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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