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盈虛如一(3/4)
桀訾魔杖銳嘯,挾起一蓬綠森森的寒霧,挑向小蛋咽喉。
小蛋有烏犀怒甲防護,并不懼他銀杖內散發出的冰冷寒氣,身軀不退反進,雪戀仙劍鏗然龍吟,一式“吾身獨往”反攻而上。
冰流道人自不甘和小蛋拼得玉石俱焚,桀訾魔杖橫架“鏗”地金石激響,將雪戀仙劍高高彈起,小蛋胸前關防大開,全無遮攔,冰流道人獰笑道:“死罷,臭小子!”左手五指大張,抓向小蛋面門。
總算他記得鬼鋒臨去前的警告,更想從小蛋身上得到有關貫海冰劍的口供,手上并未用盡全力,只打算將對方生擒活捉。
驀然勁風激蕩,黑夜里亮起一束精芒,如長虹貫日從斜刺里掠出,直挑冰流道人后心。冰流道人大駭,做夢也沒料到,此刻的后花園內還有第三人的存在,且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后,突然從后掩襲自己。
他不及回身,只得揮動桀訾魔杖反架背后。
“叮!”來人的仙劍擊中杖身,一股凌厲劍氣破入,冰流道人袍服碎飛,背上晶瑩如玉的肌膚,赫然裂開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頓時血如泉涌。
“嗚——”魔杖頂端的魔獸桀訾,額頭寶石彈射出一束妖艷光飆,幾乎不分先后地打中來人左肩,兔起鶻落之間,雙方已是兩敗俱傷。
冰流道人“哇”地噴出一口熱氣騰騰的鮮血,剛要回身結果對方,不意聽見遠處響起常彥梧的聲音道:“小蛋、小蛋,你在哪里,干爹來啦!”
冰流道人一凜,怨毒無比地盯了小蛋一眼,吁吁帶喘道:“這筆帳,咱們有算的一天!”足尖一點,朝著與常彥梧話音傳來的相反方向疾速退走。
半空里,一羽紅裳無力飄落,正是楚兒。
小蛋縱身躍起,將她接住,叫道:“師姐!”
楚兒左肩血肉模糊,原本如脂玉般白皙細膩的肌膚,蒙上了一層觸目驚心的幽綠色,櫻唇失色溢血,輕輕歙動道:“杖上有毒。”
小蛋想也不想,俯首替她一口一口用力吸吮出肩頭毒血,說道:“師姐,堅持住。”
楚兒虛弱地點點頭,合上雙眼凝神運氣,迫出劇毒,全身倚*在小蛋的懷抱里。
風聲響動,常彥梧率先飄落到小蛋身側,叫道:“哎喲,楚兒傷得可不輕,誰干的?”
緊跟著,羅牛的聲音道:“小蛋,讓我來看看。”說罷彎腰仔細打量楚兒的傷口,皺眉道:“好厲害的寒毒!”從袖口里取出一只瓷瓶,遞給小蛋道:“快將農神醫的『乳陽膏』敷到這位姑娘的傷口上,或許能夠消解毒傷。”
小蛋接過,將瓷瓶中乳白色的濃綢液體,傾倒在楚兒的肩頭。
楚兒嬌軀一顫,低低哼了聲,眉宇生出痛楚之色。
小蛋撫慰道:“師姐,忍著點,能疼就說明這藥膏生效了。”小心翼翼地用手指將乳陽膏在楚兒的傷口上細細涂勻。
楚兒微出一口氣,睜開眼注視著小蛋,低聲道:“我好多了,你扶我站起來。”
小蛋心中一定,攙扶楚兒起身,將瓷瓶交還羅牛道:“謝謝你,羅大叔。”
羅牛收起瓷瓶,溫厚一笑道:“是我來晚了,你沒事罷?”
小蛋搖搖頭,忽然感覺有兩束溫柔的目光正默默凝視著自己,卻絕非來自常彥梧。
他一怔轉首望去,只見在羅牛身后,卓然玉立著一位令他意想不到的少女身影。不是羅羽杉卻又是誰?
兩人的視線甫一碰觸,羅羽杉立刻閃避開去。
小蛋心中涌起難以言喻的欣喜之情,也悄悄低下了頭,沒有吭聲。
常彥梧迫不及待地問道:“小蛋,其它人呢?”
小蛋忙定了定神,將適才發生的事情簡略說了一遍。
羅牛詫異道:“鬼鋒居然也來了,不知那冰流道人到底是何路數?”
小蛋搖頭道:“好像冰流道人的頭上還有個『老板』。”
常彥梧問道:“楚兒侄女,你們不是都守在前廳里么,為何會全都著了道?”
楚兒說道:“我也不太清楚。就在你們走后不久,廳里突然冒出一蓬迷煙,因為光線太暗,等到我們發覺時卻已遲了。馮彥海他們紛紛起身,聽著外面的笛聲,如木偶般走了出去。我中毒略輕,有心想探一探對方底細,便將計就計,也裝作被迷失了心神,跟著他們一起進了后花園。”
小蛋道:“對了,干爹,我聽冰流道人說,是二伯找上了他們合作,要用貫海冰劍換取那些人的援助。說不定,毒煙也是他放的。”
“**他褚老二的八輩祖姥姥!”常彥梧大怒,破口罵道:“難怪老子路上遇見厲魄攔截。這吃里扒外的龜孫子有沒有逃走,讓老子揪了他出來抽筋剝皮!”
那邊羅羽杉注意到楚兒的香肩尚裸露在外,走上前,取出一方絲巾道:“這位姐姐,我替妳將傷口包扎上罷。”
孰知楚兒冷冷拒絕道:“不必了,我自己來。”說完,打袖口里抽出一條紅色絲巾,一端用貝齒咬住,右手握緊另一端,往肩頭纏去。
小蛋心知楚兒待人一向如此冷傲,更不愿領情,便說道:“師姐,我幫妳罷。”接過絲巾替楚兒仔細地將傷口包裹好。
羅羽杉手握絲巾僵在原地,怔怔看著小蛋為楚兒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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