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歐美姬的臉色倏地變得慘白。
    她完全沒料到，當年不過是警告她的一句話，她會記得這么清楚。
    連她自己都不記得當年的原話是什么。
    只是隱約好像有這么回事。
    “姨媽您知道我母親在世的時候，經常提到你的時候是怎么評價你的嗎？”顧念星沒在剛才那個話題對歐美姬揪住不放，而是十分平靜的轉移到了另一個話題。
    歐美姬臉色還是很慘白。
    有些弄不懂顧念星是什么路子。
    只能沉默的搖了搖頭，不解的看著她。
    顧念星緩緩的繼續道：“我母親說，我姨母是一個很有野心很有個性的女人。她本身很有魅力，可惜，她卻把心思都用在了別的地方，如果她不是事事都愛爭個第一，或許，她們會是一輩子的好姐妹。姨母，你說，當年母親對你處處忍讓，你為什么還要咄咄逼人那么對待她呢？”
    “你胡說八道什么！”歐美姬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打斷了她：“顧小星你什么都不知道，別自以為是！”
    “好，你不愛聽，我不提。你要不要先祭拜一下他們？畢竟死者為大，我們這么當著他們的墓碑前爭吵，的確很不妥。”
    顧念星的退步讓歐美姬的臉色總算緩和了許多。
    她沒有吱聲，直接用行動代替了語言。
    在墓碑前，彎曲了雙膝，跪下。
    目光落在了那無字的墓碑。
    幾秒后，閉了眼睛，口吐出的是S城方言：“姐姐，姐夫，我來看你們了。”
    這是顧念星記憶里第一次聽到歐美姬說s城方言。
    卻莫名的覺得想笑，沒忍住打破了歐美姬并不虔誠的祭拜：“姨媽你還挺讓我意外，即使我在S城長大，離開s城這么多年，說起s城方言也有些繞口，但姨媽你居然這么多年不說S城方言，卻能說的這么自如，看姨媽連自己家鄉話都沒忘記，我真的很感動，我想我母親也會很感動的。”
    歐美姬微微皺眉，閉著的眼睛并沒有睜開。
    嘴里呢喃著什么，這次她念的很快，顧小星并沒有聽清楚。
    “姨媽，我母親為人一向大度，即使你罪大惡極，但念在你是她親妹妹的份，她一定會選擇原諒你的。如同她從未怪過你當年害的她不孕不育一生，卻愿意替你養你拋棄的孩子……”
    歐美姬睜開眼睛，眸光冷冷的瞪向了顧念星，正要開口，顧念星搶在她前頭問：“姨媽是怎么看待和我母親之間的情分呢？”
    歐美姬眼眶竟然有些濕潤，嘴唇蠕動著，好一會兒才道：“我們是最親的姐妹。”
    “你們曾經是最親的姐妹，可最終卻敵不過浮世繁華的誘惑和妒忌。”
    顧念星清淡話音落下，并沒料到歐美姬會接話，而且接話的語氣字字犀利：“是啊，人心是最善變最容易動搖的東西，當年的我和姐姐，以及曾經的你和封北辰，不也是一樣沒能幸免嗎？”
    話落，歐美姬見顧念星眸光幽暗，久久沒有開口。
    撐著身子起身，并沒急著拍去身的泥塵，而是看著顧念星，帶著半試探問道：“小星，你知道嗎？那個時候把你帶回尚家，我也很難做，很多時候，不得不委屈你，但，我看得出來，你是一個肯吃苦耐勞的人，我知道你內心很堅強。”
    “可，直到我確定你對封北辰的那點不同的心思后，我的確把心思動在了你的身，希望你能抓住封北辰，至少先穩住他，將來不管他娶的是錦心還是你，至少都是我們自己的人……可，我怎么也沒想到，你是真心愛他……當時的我并不認為一個十多歲的小丫頭會懂的愛情。直到兩年前那件事……我想我現在真的明白了，不是當年的你不懂愛，而是我把愛想的太復雜……你和封北辰……”
    “別說了。”顧念星抬眸間，雙眸竟然不知道何時已經蒙了一層濕意。
    只是看向歐美姬的目光，卻透著冰冷抗拒的寒意。
    “我之前跟你說那么多，你一直都無動于衷，情緒波動都很少，怎么，這才剛提起封北辰沒幾句，你急了？看來你并非把過去都忘得干干凈凈，至少對封北辰，你無法做到不在意他……所以，小星，你還愛他，我沒說錯。”
    歐美姬的語氣篤定，眼睛里跳躍著喜色，“很好，只要你對他有心，我覺得你們還是有希望的。至于錦心和他的婚約，關鍵還是在封北辰，如果你能再次走進封北辰的心里，打動他，封太太的位置非你莫屬，而，那個時候，你有了封家那強硬的后盾，兩年前那件事，算被人挖出來，你也無所畏懼……”
    顧念星面無表情的打斷了她：“姨母是想讓我跟你一樣，為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哪怕連親情和愛情也可以拿來利用？可惜，我和姨母終究不是一路人，所以，不會做一樣的選擇。”
    歐美姬臉色一凜：“你要反悔？別忘了，你答應過我，只要我來祭拜他們，你跟我回A城。”
    “我答應過的事情，自會做到，但，封北辰的事情，到此為止。”她的意思很明確，現在的她已經不想在跟那個男人有任何牽扯。
    歐美姬臉微微閃過不悅，卻忍著沒有發作，“也罷，這事不急，反正錦心和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