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冤家(1/2)
?大概是覺得車里太沉悶,黃毛打開了廣播,正好是郭德綱相聲,都不用切換了,聽到老郭對于謙說,“咱們這個歲數我是你爸爸你是我爸爸的有什么關系……”黃毛拍著方向盤哈哈笑了起來,笑完瞅車里除了他沒一個人樂,有點小尷尬,咳一聲,默默換了頻道,找了個音樂節目。
這時陳威突然開口說,“黎先生,中南路我和大黃去就成,您實在不必去,張麻子臉可沒這么大!”
別看黃毛又浮又沒什么眼色,人卻不笨,陳威跟他親哥差不多,親哥發話,做弟弟的別的不懂,當應聲蟲還是會的,當下就點頭附和,“對啊黎先生,我和威哥去已經夠給張麻子臉了,他要是敬酒不吃吃罰酒,大不了捅了他老窩,看到時誰哭得慘!”
疑似被綁架的蘇妹子:“……”所以你們確實是不法分子對對?
黎鶴軒坐在副駕上直視前方,清淡的聲音在車里有種別樣的張力,“過兩天趙總做壽,不看僧面看佛面,想出氣以后有的是機會。”
陳威蹙眉,“也不知道趙總怎么想的,張麻子那種下三濫的貨色現在竟也敢和您叫板了,這樣下去咱們在博洋只會越來越難做女法醫穿越紀事。”
黃毛嗯嗯點頭。
黎鶴軒微哂,終于扭過頭來,“阿威,早說讓你多讀點書,趙總玩兒的是平衡之道,既要用我又想找人壓我,張沖那人別的本事也許沒有,對趙總的衷心卻是日月可鑒。”他說日月可鑒時明明沒有別的暗示,卻依然讓人覺得這是赤|裸裸的諷刺。
蘇寫意也在這時終于看清了剛才害自己失神的人長什么樣兒。
出乎意料的好看。
沒錯,就是好看。
不是書上常說的那種劍眉星目或公子如玉如切如磋什么的,他的五官長得其實不算特別完美,眼形不夠長,鼻梁不夠挺,眉毛不夠英氣,嘴唇不夠性感,但偏偏搭配在一起卻出奇的和諧。單眼皮,蜜色肌膚,略顯凌厲仿似刀斧雕刻般有棱有角的臉型,下巴堅毅,卻不呆板,眼瞳很黑,就顯得幽深莫測,剛才乍一對上覺得這人的眼睛像狼,透著危險,現在再看,卻沒了那讓人心悸的厲芒,整個人感覺很不一樣。
像一潭不知深淺的湖水,好似一望到底,其實暗影叢生。
這實在是個魅力無限的男人。穿著不俗,氣質也很好,不長不短的頭發梳的有型有款,蘇寫意想,他大概不超過三十歲?明明可以靠臉吃飯,干什么非要誤入歧途!
也許是她看得太專注,目光太火熱,黎鶴軒突然將視線調轉過來直直對上,四目相接,蘇寫意呼吸一窒,又有了那種被狼盯上的感覺,幾乎沒怎么堅持,一秒就慫了,特沒面子的剎那低下頭垂下了眼簾,心臟撲撲亂跳,也不知道是嚇的還是緊張的。
陳威沒注意到這個短暫的小插曲,他還是有些不爽,“我是個粗人,不懂什么平衡不平衡,趙總再這么一味的袒護,反正我是不服的!現在張麻子就敢扎咱們的輪胎,那下次是不是就敢在剎車上動手腳?”更不要提這次明晃晃的打臉威脅,只是到底顧忌旁邊的女人,有些話就不方便說出來。
黎鶴軒淡淡的看他一眼,“阿威。”
簡單的兩個字,好似輕描淡寫,仿佛沒有任何重量,卻偏偏讓陳威再不敢吭聲發表不滿了。
車里陷入了某種凝滯的氛圍,不是劍拔弩張,更類似于下級對上級的誠惶誠恐?就連神經大條的黃毛就沒敢再拍著方向盤跟著音樂打節拍了,老實的不是一般二般。
蘇寫意于是對這個黎先生有了更深一步的認識——大|boss,不好惹。
中南路在西邊,靠近郊區。懷城這幾年發展很快,從南到北,從東到西高樓鱗次櫛比,一派欣欣向榮。但和南北向比起來,東西向卻有不及,尤其是西邊郊區這里,有些都市村莊的田地還保留著原汁原味的耕種狀態沒有開發。
黃毛把車停在一處小商店門口,等黎鶴軒、陳威先后下車,他轉身看向蘇寫意,笑嘻嘻的,“美女,嚇壞了?你黃哥真不是壞人,剛才你也聽到了,我們自己車的輪子讓人扎了,打車打不到,叫車不方便,可不就趕上咱倆有緣是?”他攤攤手,“別的話我也不多說,你自己掂量掂量,別想著報警,警察就算找到我們又能怎么著?沒劫財沒劫色的,拘留都找不到借口。雖然你家看起來貌似挺有錢,但我們也不是吃素的呀,冤家宜解不宜結,多個朋友多條路,咱們這么有緣,也算不打不相識了,”又說,“我看你剛才出來的那家店面正裝修,打算在那兒做生意?這敢情好,那一片兒回頭我跟底下人招呼聲,保證沒人去你店里找茬~”
雪還在下,天已經黑透,蘇寫意不敢開快車,上了高架橋,理所當然被堵在了上面。看著車窗外洋洋灑灑的雪花,想起剛才黃毛半威脅半安撫的話,撇撇嘴,今天這事兒真跟日了狗差不多,吐槽都不知道怎么開口。她倒是沒覺得多生氣,雖然那三個人行為挺渣,但到底沒太過分,生氣也只是自己和自己過不去,何必帶著空間到民國。
回到市區,在家川菜館打包了飯菜,又給車加滿了油,噢,油費黃毛剛才下車時給出的,五百,蘇寫意可沒有高姿態的把錢甩回去,憑什么啊,五百她都嫌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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