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前世今生(6)(1/2)
肖奈震驚著,把揉成團的報紙抻開想看看有什么新聞。
這一看肖奈大驚失色,感覺全身血液迅速涌向頭頂,要穿破頭顱噴薄而出一樣,報紙已經(jīng)發(fā)黃,大標題赫然寫著:“高霞班戲子溺亡、江東縣人命關天,”再一看日期是1912年12月31日,再往下看半張報紙已被撕掉。
還有半張呢?肖奈顧不上細看內容瘋狂的往回跑,“一定要找到,一定要找到啊!”
肖奈心里默默念叨著,在早集的人流里轉了大半天,賣火燒大餅的攤主早已不知去向,再伸手從口袋里掏出攤主找的錢來看,竟寫著中華民國元年,畫著孫中山頭像。
肖奈無比沮喪的跌坐在路邊,雙手十指深深的插進頭發(fā)里。
“到護城河去!”肖奈打定主意大踏步往護城河方向走去。
護城河四周仿佛永遠不會有人來一樣,肖奈坐在河沿上,打開半張報紙仔細的看下去,報導大致說1912年12月下旬赫赫有名的高霞戲班被江東縣一個劉姓富戶請來祝壽,搭臺唱戲,連唱八天。
戲班里一個唱小生的名叫楚天基的男子溺水身亡,第二天尸首被打撈上來,據(jù)說一個唱青衣的叫黑牡丹的女子也同時溺水,但是其尸首遍尋無果、離奇失蹤。
多家報社記者紛紛到場,警局也派人封鎖了現(xiàn)場,事出蹊蹺,到底是自盡還是被害,幕后有什么驚天秘密眾說紛紜,轟動一時,再往后的內容就斷篇了。
肖奈翻來覆去看了十幾遍,最關鍵的內容被撕毀了。
原來這個縣在民國元年叫江東縣,戲班都是哪些人呢?為財?為情?自己親眼看到尸首浮出河面時裹著的那件黑裙與照片中柳欣身旁的那名女子所穿黑裙一樣,之前見到的黑衣女尸是不是黑牡丹?
那黑牡丹又是誰?是不是照片中的黑裙女子?是不是柳欣害死了黑牡丹?報紙上所說的楚天基又是誰?什么原因溺亡?和黑牡丹又是什么關系?天地之大,到哪去給他們鳴冤昭雪。
想到這肖奈站了起來。
抬頭看著天,天蔚藍而深邃,人不過是浩渺的宇宙中一粒小小的塵埃,從哪里來?到哪里去?沒有答案,最終這一粒塵埃也灰飛煙滅、無從找尋。
肖奈就這樣在風里站著,站在護城河邊,一直沖著河面愣神,大腦一片空白,河水依舊不緊不慢地按照原來的節(jié)奏流淌不息,仿佛所有的一切都被沖洗干凈,不著一絲痕跡。
正想著一只黑粗的大手突然從肖奈背后拍向他的肩頭,猛一回頭果然是那個老者,“啊……”肖奈無比驚恐的看著這個是人非人是鬼非鬼的老伯。
老者并沒開口,只是示意肖奈跟著他走。
兩人一前一后漸漸偏離護城河的方向往后山坡走去,越走越遠,漸漸可見成片成片的野菊花迎風怒放。
肖奈依稀記起來這不是從老伯家窗外望去的那片山坡嗎?似乎不見老伯的家啊,肖奈自顧自的辨認著方位,一回頭正待問老者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老者居然不見了。
四周看去均沒有老者的身影,偌大一片空地就只有自己一個人。
天色不知什么時候暗了下來,突然狂風大作,坡上半人高的草叢隨風東搖西晃,肖奈細細看去才發(fā)現(xiàn)身處一片墳場,望不到盡頭。
很多墳頭已經(jīng)平了,有的墓碑已東倒西歪、或斷成兩截、或不知去向,很多墓碑上的字跡更是模糊難辨。
此時天色暗的幾乎看不見路,風刮的更猛了。
肖奈驚慌起來,瘋狂的往回跑,跑著跑著,沒留神腳下突然被狠狠絆倒,肖奈一下重重摔在地上,就昏了過去。
醒來居然是躺在老宅院子里,肖奈爬起來向西廂房走去,想問問柳欣是誰把自己送回來的?突然西廂房門猛的被打開,一個女子身穿黑裙?jié)M臉淚痕從屋里沖了出來,正是照片中站在柳欣身邊的那個女子。
肖奈大驚已經(jīng)無法避讓,黑裙女子似看不見肖奈一樣從他身體穿越而過,仿佛肖奈只是一團空氣,“黑牡丹!黑牡丹!”
一個男人追了出來:“這不是跟你商量嗎?”肖奈一看竟是那個早餐攤主,肖奈愣住了,早餐攤主也似看不見肖奈一樣從他身體穿過,朝女子追去。
“班主!班主!”一個穿白長裙的女子緊隨其后跑出來,竟是柳欣,一把拉住前面的男人:“劉家下了邀請函,約咱們晚上去府上赴宴,怎么辦?”
“這不是還沒商量通嘛!”被叫做班主的男人為難的說:“白牡丹,要不你再勸勸她,這是千載難逢的好時機,再說了,劉家富甲一方,聽說劉家大少爺在南京勢利大的不得了的啊,就是黑牡丹不愿意也開罪不起啊!還有,劉家開條件要人的事千萬不能讓楚天基知道啊……”
肖奈看到了柳欣,總算回過神來了,難道自己回到了1912年?這怎么可能,使勁掐掐臉,很疼,這不是夢境。
“班主,這個自然,我先前已經(jīng)囑咐過黑牡丹,此事并不光彩不宜聲張,我想為了免去天基哥哥的擔心和誤解,也為了顏面她必不會講。”
“我倒有個主意不知當講不當講……,”白牡丹斜眼看著班主。
“還有什么當講不當講的,快講吧!”班主急的眉頭緊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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