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給個解釋吧(1/2)
?餐廳臨窗的卡座,許笑琳撕下一小片面包。外皮酥脆焦香,一捏便碎進手心。
她把面包放進嘴里,只覺得又干又硬沒味道,低頭喝了口蘑菇湯說:“我把文件給芮芮姐看了……這樣就行了么?她當時好像也沒太大反應。”
對面的顧北柯雙腿交疊,眼前的菜一點沒動,而是從桌邊拿起水煙管來抽。
“這樣就行了,放心吧。”
霧汽升騰,許笑琳逐漸看不清他的臉,只有輕快的嗓音抵達耳畔,也被煙幕掩得朦朧了,“我了解芮芮,她不會再見尹伊格了。他一直沒告訴她過去的事,肯定也是因為知道這一點,對不對?”
“她……難道就不好奇么?”許笑琳沒來由地掌心冒汗,嘟囔著猜測,“要是我,肯定想知道自己怎么就憑空多了個丈夫。”
“當記者的哪有不好奇的?”
顧北柯笑得很深,一路從嘴角伸到眼窩里。白煙散成絲狀,許笑琳辨清了他唇隙間亮著的一顆虎牙,“但是好奇有什么用呢,她厭惡那種被動的關系,連碰都不愿意去碰。”
當初有多艱難才說服她接受自稱未婚夫的自己,接受他所杜撰的、兩人親密的曾經,顧北柯比誰都清楚。
“那如果芮芮姐不想離開尹伊格呢……”許笑琳扶著勺子,有一搭沒一搭攪拌湯底,歪一歪頭又道,“我看他們之間有時候挺默契的。”
笑容頃刻凍在臉上,顧北柯的眼神驟然變了。
“他們會分開。”
他低聲說著,語速越趕越快,像急于證實什么,“尹伊格襲擊了我,又瞞著她這么多事……”
話音落下沒多久,他再次出言強調:“……他們肯定會分開。”
說得太急,他咳嗽幾聲,掩飾般地把水煙送進嘴里。
“嗯……你說什么就是什么吧。”
盡管不理解他莫名的執拗,許笑琳還是順著他的意愿接話說,“畢竟我也不了解芮芮姐,她是個很好的人,就是有點摸不清脾氣。所以她和尹伊格就算在一起,估計也不可能長久……”
顧北柯沒接腔,靜靜抽著煙。
過了一會,抽動在頸間的血管恢復平整,他重新整理神態,明透的棕色雙眼轉向許笑琳:“明天也一起吃個晚飯吧,好不好?”
裴芮不但錯過了午飯,連晚飯也一并忘到腦后了。
胃袋空癟,接連涌起一波又一波絞痛,她習慣性爬到床頭四下摸索,忽而想起這一盒胃藥來自尹伊格,轉手便扔去了床腳。
再一回頭,枕間攤放著薄薄幾頁檔案,幾乎沒有分量,卻壓得她呼吸愈急,目光更沉。
說服自己挪開視線,裴芮定定神,剛叫了客房服務,突然有通電話打進手機。她眼皮一抬,見是尹伊格,嘴唇不自覺翕動兩下,直接關了機。
良久,篤篤的敲門聲響起。還以為是有人來送餐,裴芮拉開門,尹伊格就站在走廊狹長的風中。
他自然而然傾身吻她,裴芮僵了一瞬,有意無意偏頭躲過。他的薄唇很涼,擦到頰骨上一觸即離,卻讓那一小塊皮膚微微發起熱。
尹伊格說:“手機沒電了么?我下班路過這里,就來看看你。”
聲音低下來,語調卻在上翹:“這幾天沒見面,忍不住有點想你。”
裴芮張了張口,一串話黏在紅熱的牙床表面,無論如何也彈不出來。
眼前這個男人,是她的合法丈夫。
他想了她三年,等了她三年,找了她三年。
尹伊格的視線含有力度,盡管藏在一團惺忪睡意里,仍不忘望向她,像是永遠也看不飽。
她怎么能扛起這樣的愛?她根本什么也記不得。
裴芮下意識往后退步,這個動作很容易被理解為一種邀請。他順勢進了屋,關上門。房間內太靜了,心臟搏動的隱約聲響都能從彼此體腔里找到共鳴。
她抱起了手臂,也抱住了迎面而來的、他的氣息。
尹伊格離她極近,眼神柔軟,帶點*意味地問:“想我了么?”
他在她面前,難得有如此放松的狀態。
深吸一口氣,裴芮驀地出聲:“你瞞了我這么久。”
一句話說完,咽喉發癢,舌尖抵住上顎,她忍不住想要抽煙。經常夾煙卷的兩根手指在身側相互摩挲,似乎可以緩釋緊張的情緒。
尹伊格的唇角霎時間硬起來,臉龐輪廓更加削利深刻,晦暗雙眼被黑長的眉峰壓下去,最后一線明朗的光也消失了。
“你看到那封信了。”他啞聲說,“那封……遺書。”
他其實早有預料。就算她將信紙按照原來的折痕疊好,謹慎地歸置原位,他還是一眼就看出了移動過的痕跡。只是她不提,他也不問。
裴芮不想過多解釋。話語在此刻顯得那樣空洞乏力,她根本無法順暢發聲,只覺得滿喉滿心都是澀苦與疲憊。
“你走吧。”她終于說,“我不能再見你了。”
“不能?”尹伊格上前一步,細微顫音晃過句尾,像是一個轉瞬即逝的錯覺,“還是不想?”
他的影子將她牢牢按在原地,手腳也一并束縛住了。
“隨便你怎么認為。”只有聲帶不受控制,裴芮聽見自己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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