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雁門激戰(7)(1/2)
伴隨著戰爭機器的開動,平城的思想界也刮起了一場“國家風暴”。李牧在演兵場上的那一番感染力極強的演說在有心人的推動下開始在平城地界上傳播,逃難至此的四方有識之士彼此相互交流、討論、分析、批判,一時間竟使平城無人不知“國家”,無人不談“國家”。
九月十五日夜,在平城的府衙中,趙捷特地擺宴送別即將出征的昔日的好友廉正。席間閑言碎語,“國家”之論屢遭提及。
“諸位,如今在平城的飯局未有不談及“國家”者,今日我等聚于一桌,是否也該附庸風雅一番?”幾杯酒下肚后,趙盈迫不及待的問道。
“‘國家’之論古而未有,李牧是為第一人也!”趙殷率先感嘆道:“其見解新穎而獨到,憑足可立派于世!”
趙捷聞言點了點頭,為之作解道:“‘國家’之論之精粹在于其聚攏人心之效。自平王東遷以來,諸侯于百年見彼此攻伐,幾乎無一日而斷,百姓苦之可謂久矣。國民困頓而怨其主上,由是失國之君不知凡幾,終而有今日之七國并立之局面。豎起‘國家’的大旗,聚攏國民于其下,宣揚敵國我國之辨,使民眾集中于國家共同體之下,自覺抵御敵國的侵犯,此乃當下七大諸侯國的君主不可多得的好選擇。”
廉正點頭稱善,隨后又補充道:“方今天下各國,無不是在殘酷的戰斗中得以建立,‘國家’的概念在血腥當中已然模模糊糊的建立起來,且其對國家的初步影響也已經深入了方方面面,為今所欠缺的僅僅只是捅破這層薄薄的窗戶紙,并給予其更大的官方支持而已。想來諸國政府一旦接觸到“國家”之論應該都不會拒絕付與實踐吧!”
“我看不一定!”趙盈開口反駁廉正道:“國家”之論將君王定義為天命的國家形象代言人,大大的穩固了日益衰落的君權,固然能夠得到各國君王的喜愛,但其宣揚政權不等于國家的觀念則大大的損害了政府的權威,繼而削弱了官員在國家治理過程中的權利。在將國家之論付諸實踐之前,一個國家將不可避免的需要經歷一場君王與臣子之間的政治交鋒,因此政治斗爭得失的衡量,君權與臣權強弱的對比都將影響君王和政府的決策,一切的一切尚未可知。”
趙捷、趙殷、廉正聞聽此語皆連連稱善,眾人欣喜之間共飲數杯。
九月十六日,李牧于平城誓師出兵,無畏軍七千精銳、李牧三千護衛軍與乞活軍五千人馬浩浩蕩蕩的從平城出發南下。沿途行軍,李牧命手下軍隊四處出擊,收復大小城池數十座,吞并大小逃軍攻擊五千余人,消滅沿途盜匪十余批,招亡納逃萬余人。
九月十七日,李牧命令三萬余兵馬停止行軍,就地整頓兵甲馬匹,修養精力,并傳信田單,議聯兵圍困匈奴殘軍。
九月十八日,李牧率領三萬余兵馬,突然橫亙在匈奴軍的北歸退路之上,同時又與田單所率之北上趙軍互為犄角,欲四面圍困匈奴約五萬殘軍。
“單于,已經打聽清楚了,南下趙軍的統帥是我們的老對手李牧!”伊熾斜掀開帳幕,急匆匆的邊走邊說道。
“李牧!竟然是他!”匈奴單于聞言情不自禁的跌坐在椅子上,口中喃喃道:“這可如何是好啊!”
“單于,趁趙軍包圍圈還未圍攏,率領大軍逃跑吧!為今之計只能如此了。”胡圖眼珠一轉,隨即出言勸道。
“營中尚有近萬傷兵,難道我們就這樣拋棄他們嗎?另有數萬趙軍俘虜,難道也要丟棄他們嗎?若如此,此次便是南下損兵折將而無所得,孤如何有面目見家鄉父老!”匈奴單于一臉糾結的說道。
“單于,古人有言:留的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吾等雖今日折辱而返,但若明朝復仇而歸,亦可稱大丈夫也。倘若今日性命丟于此地,還有何機會報今日之一敗之仇?”胡圖再次勸說道。
“可……”匈奴單于心中猶豫不決,竟不由的失神了,唯有口中不住的呢喃道。
“事急矣,請單于速下決斷!”伊熾斜見此情景,暴喝一聲,驚醒了失神的單于道。
聞聲回過神來的匈奴單于在沉默了幾分鐘后不得不下達了命令道:“今夜全軍連夜退兵吧!”
九月十九日夜,匈奴軍四萬余人從趙軍包圍圈的縫隙中悄然潛逃,趙軍不查以至于隔日午后攻入匈奴營地后方才知曉。半日時間,匈奴已然走遠,追擊之議遂罷。
其后,田單與李牧繼續分兵兩處,田單率大部兵馬步步為營,收復失地,安置百姓,井井有條;而李牧則率本部三萬兵馬繼續追擊匈奴殘軍。
九月二十二日,匈奴軍進入平城地界,廉正親自騎馬送來李牧的命令:組織平城剩余人馬,務必阻擋匈奴大軍半日。
“廉正,平城精銳兵馬大半已被李牧帶走,剩余的能否自保尚未可知,你讓我到哪組織能抵擋四萬匈奴哀軍半日的人馬。”趙捷正色回應廉正道。
“我知道你們有難處,但要想全殲這股匈奴軍,再大的難處也要克服啊!”廉正尷尬的笑了笑,然后說道:“我們一起合計合計,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好的辦法!”
“廉參軍說的倒輕松,如今平城除了裝備不全的民軍就是手無寸鐵的老百姓,難道要將他們送到戰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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