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侍藥(1/3)
?說話間,趙瑗已經(jīng)走進了房中。
蕭山趕緊閉眼,裝出一副虛弱的樣子,但他實際上一點病也沒有,就連表情也難以裝得疲倦。
趙瑗走到蕭山身邊,王美娘趕緊搬來椅子讓他坐下。趙瑗坐定之后,輕輕的叫了一聲:“秦山。”
蕭山微微的睜開眼,勉強裝成惶恐的樣子,掙扎著想要起床,口中說著:“不知殿下駕到,實在是太失禮……”
說道一半的時候,蕭山忽然住口,因為他看見吳昊竟也跟著一起來了,正站在趙瑗身后。
趙瑗見蕭山掙扎著要起來,忙伸手將他按到床上,溫言道:“我聽說你染了傷寒,這都三天了還沒有一點起色,所以過來看看。你覺得怎么樣了,有沒有吃藥看大夫?”
蕭山裝作疲倦高燒的樣子:“頭疼的厲害……”
趙瑗聽了,便伸手朝著蕭山的額頭摸去。蕭山嚇了一跳,他的體溫正常的不得了,趙瑗一摸就會知道自己是在裝病了。
蕭山心中緊張的碰碰直跳,趙瑗的手卻在他額頭上停了半晌,蕭山感覺到趙瑗手心溫暖干燥,有著一層薄繭。
蕭山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趙瑗,生怕趙瑗說出一句“你沒病啊”。趙瑗的雙眼也看著蕭山,兩人四目相對,過了一會兒后,趙瑗道:“你燒得好厲害,在家多休息幾天吧。”
蕭山在心中輕輕的舒了一口氣,又見到趙瑗轉(zhuǎn)身問王美娘:“可曾吃過藥么?”
王美娘忙道:“藥都熱了幾次,正要喂他吃呢,天也不早了,既已看過,殿下還請回吧,要是半路雪大凍住了,小民可擔當不起。”
趙瑗道:“無妨,藥在哪里,拿來給我看看。”
王美娘道:“怕藥氣熏壞了殿下,不敢拿來。還是民婦喂他喝了吧。”
趙瑗卻道:“秦山在我府上呆了這么長時間,一直勤謹,現(xiàn)在病了,看看他吃什么藥也是應(yīng)當。”
王美娘見推脫不過,只得端來先前準備好的一碗補品,那碗東西和中藥無異,都呈深褐色,但味道卻全然不同,非但不苦,還帶著一絲甘甜。
趙瑗伸手接過還在冒著熱氣的“藥”,拿起勺子舀了一勺,吹了吹,又自己嘗了嘗。
蕭山心中叫道壞了,他這一嘗,肯定就能夠確定自己在騙他。豈料趙瑗并未揭穿蕭山,他只是將蕭山扶起,又親自將一碗藥一勺一勺的喂到蕭山的口中。蕭山心里七上八下,他最怕的還不是趙瑗當面拆穿他,而是害怕趙瑗將自己裝病的事情給身后的吳昊說。
但此刻吳昊就在趙瑗身后,正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兩人,蕭山朝吳昊看去,吳昊長得并不高,三十多歲的人和趙瑗十六歲的身高一般。臉上有著一道疤痕,從額頭劃過左眼直抵臉頰。往日蕭山看了也不覺的什么,今天他已經(jīng)查知吳昊的真實身份,看起來就覺得猙獰可怖又丑陋無比。
此刻吳昊正盯著蕭山和趙瑗,使得他想要跟趙瑗說兩句悄悄話都不能。蕭山想了半晌,總算是說了一句暗示性的話:“當日殿下病重,臣笨手笨腳的侍奉湯藥,現(xiàn)在想來真是慚愧。”他希望趙瑗聽出這話中隱藏的意思,不要將自己裝病的事情說給任何人知道。
趙瑗聽了只是微微一笑,道:“本王才不會和你一樣蠢笨,藥苦不苦?”說著便從身邊的荷包中掏出一塊方糖,塞到蕭山的口中,道:“這是南邊大理國來的甘糖,你含著就不覺得藥苦了。”
蕭山這才放下心來,知道趙瑗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但他一轉(zhuǎn)眼就看到了吳昊,見到吳昊臉上似有不悅之意。
蕭山便又開始擔心起趙瑗的安危來,但再擔心,這個時候也無法開口說,趙瑗又和他閑聊了兩句,蕭山話語中處處暗示趙瑗今晚留下來,有重要的事情和趙瑗說,但趙瑗卻似好像根本沒聽懂一般,說了一會兒之后,便又扶蕭山重新躺下,還伸手將蕭山身上所蓋的被子掖好后,便起身告辭了。
待到趙瑗一走,蕭山即刻從床上跳了起來,王美娘見了有些擔憂,道:“你這么大半夜的,要去哪里?”
蕭山一邊換衣服,一邊道:“油鋪離王府很遠,路上不知道要走多長時間,我擔心殿下半路出去,出去看看。”
王美娘道:“他身邊有侍衛(wèi)跟著,會有什么事情?你出去萬一被殿下發(fā)現(xiàn)了,他定要責(zé)怪你裝病欺瞞之罪。”
蕭山已經(jīng)在穿靴子了,他將褲腿扎在靴子里,道:“殿下今天過來,又摸了我的額頭,還親自喂了藥,恐怕早就知道我沒病了,就是被他發(fā)現(xiàn),也不要緊。”后半句蕭山留在肚子里沒說:就是因為身邊帶著個做內(nèi)奸的侍衛(wèi),才讓人擔心。
王美娘見蕭山主意已定,知道多說也是無用,只是問道:“那你今晚還回來嗎?”
蕭山搖頭:“不知道,看情況吧。有人問起的話,娘你幫我想想應(yīng)付的話。”
王美娘嘆了一口氣,先是拉開門,見到外面并無旁人,便招手讓蕭山出門,蕭山門外便是后院,他伸手一勾,一個翻身就從墻頭跳了出去。
此刻已經(jīng)是晚上戌時,街上行人一個也無,蕭山發(fā)足疾奔,他生怕趙瑗騎馬走的遠了,但才奔出不到半條街的樣子,便見到趙瑗并未騎馬,只是拉著馬站在街口,遠遠的看著自家油鋪的招牌。朔風(fēng)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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