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宮闈(1/2)
?趙構一眼瞟去,忽然心中一沉,問道:“你手上帶的玉扳指去哪里了?”
趙瑗道:“不慎掉到水里了!”
趙構看了趙瑗一會兒,拉過他的手,展開看時,只見掌心一個血泡,臉色又陰沉了些,問道:“昨日還是好好的,怎么今天多了個血泡?讀書能讀出這個來?”
趙瑗沉默不語,過了片刻,才道:“又練了會弓箭,不小心磨的!”
趙構松開趙瑗的手,站起身在殿中走了兩步,屏退太監宮女,待一個人都沒了,才陳著臉問道:“今日菜市口是不是很熱鬧?”
趙瑗深知自己出宮這件事情,趙構如果沒注意就算了,此刻他已經起疑,找自己身邊的太監一問便知,也沒必要再說說謊,便沉默不語。
趙構見趙瑗不說話,稍微一想就猜到了,這個兒子雖然不是親生的,但從小養在身邊,脾氣性情都十分的清楚,今天定然是偷偷溜出去到刑場上了。趙構想要開口責怪兩句,卻又拿不出合適的理由,總不能教訓兒子,最后講來講去扯到自己斬殺忠臣良將身上,只得放棄,嘆了一口氣,頗有些無力之感。
趙瑗見趙構嘆氣,便道:“阿爹,我聽說,岳少保之死,是秦相公先斬后奏的?”
趙構吃了一驚:“你從哪里聽來的?”
趙瑗見皇帝不反駁自己的話,反而詢問自己是從哪里聽來的,便知道這事情是真的了,他也不回答趙構的提問,只是道:“阿爹,自古以來,哪里有臣子不經圣上允許,就私自斬殺朝廷大員的?可見秦相公的居心,他真的是對阿爹你忠心耿耿么?”
趙構沉默不語,他當皇帝也十多年,經歷過無數風浪,誰忠誰奸又怎會不知道?但岳飛一事絕不是像這個兒子想的這么簡單,也不好跟他說明白,便道:“你還小,很多事情不明白,秦相公是國之司命,你不要在背后瞎說他!”
趙瑗卻道:“兒子并非在背后議論朝臣,只是……只是……”
趙構打斷趙瑗的話,道:“且不說這個了,你今日去菜市口,可聽見百姓的議論了?”他也不等趙瑗回答,便又自言自語道:“算了,你也不用告訴朕,朕想也能想得到是個什么樣子!那些人目光短淺,只顧一時之快,哪里知道做官家的難處?”
趙瑗見趙構這樣說,也不知道該怎么接口,只能沉默。
父子兩人無言以對,過了片刻,趙構才道:“你出去了一整天,恐怕也累了,早些回去歇著吧!”
趙瑗告退出來,走到大殿口的時候,忽然見到秦檜前來。
趙瑗心中厭惡秦檜,想要避而不見,但兩人已經打了照面,只得硬著頭皮上前打招呼。
秦檜朝趙瑗上下打量了一陣,忽然道:“今日大雪,殿下沒著涼吧?外面冷的很呢!”
趙瑗道:“多謝秦相公關心,我好得很!”說畢,便轉身走了,秦檜看著趙瑗遠去的身影,若有所思。
直到殿中的太監出來傳話,秦檜這才又朝著崇政殿走去。
趙構依舊在臨《洛神賦》,見到秦檜來了,停下筆,道:“秦相公,今日情況如何?”
秦檜躬身道:“一切皆在陛下掌控之中,并無差錯。只是有一點,岳云張憲的尸體,本來應該暴尸三日后燒掉,卻不知道被什么人給收走了!”
趙構馬上就想到了趙瑗手上的血泡,但又覺得不對,如果是他喊身邊的太監干的,他自己手上怎會磨出血泡?如果是他獨自一人干的,手上怎會只磨一個泡?況且趙瑗一向沉穩,如果真是干了這樣的事情,也不會留下這么多的線索。
趙構在沉思,秦檜亦在惱火,他已經得到了消息,說是楊沂中的殿前禁軍看守尸體不利,故意放水讓岳飛舊部收尸,但皇帝非常相信楊沂中,有著十多年的過命交情,自己一時半會是扳不倒這個人的。
秦檜見趙構不說話,便又更進步的道:“官家,聽說是看管尸體的人故意放水,跟著人去看熱鬧,故此弄丟了尸體的!”
趙構不想再討論這個話題,便道:“丟了就丟了吧,人都死了,也不必管這些!楊沂中是個好的,朕不想給他難堪!去看管好岳飛的家屬,等初六的時候送到流放地去!”
說完這些,又馬上轉移話題道:“自從朕19歲等位以來,這十多年,從來沒有睡過一個囫圇覺,朕今年才三十多歲,因為日夜懸心國事,頭發都已白了一半,偶爾照鏡子,心中亦感悲涼??!”
秦檜道:“如今宋金和議已成,天下安定,陛下可安享太平,高枕無憂了!”
趙構感嘆道:“漂泊十六年,今日總算是安定了,秦相公你功不可沒!”
秦檜又將趙構吹捧了兩句,忽然眼前就滑過趙瑗的影子來。
趙瑗今年還不到十六,被封為建國公,養在宮中,十分得趙構喜愛。
秦檜忽的想起今天相府的爪牙來報,說是建國公今日出宮,不知去了何處。
秦檜平日就對趙瑗這個建國公不滿,這個孩子見到自己的時候,雖然在竭力掩飾,但也感覺的到他對自己的厭惡。
趙構當皇帝的話,秦檜是不擔心自己失勢,可若是這個皇子什么時候當了權,自己的好日子恐怕就不會那么好了!
也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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