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第 62 章(1/3)
這一輪考察的就是選手們的特效化妝功底,而在所有特效技術中,老年妝屬于非常基礎、很入門的東西。
比賽本身就是一個炫技的過程,選手們就是要在盡可能局限的時間里表現出盡可能炫酷的技術,最好把會的東西都注入到造型設計里,沒有人會做老年妝這么不著調的造型。
這就好比一場廚藝大賽,別人都在煲佛跳墻,江曉媛非要拿柴雞蛋炒一碗隔夜飯一樣。
她甚至連模特都沒用。
主持人現在看見江曉媛就覺得頭皮發麻,硬著頭皮迎上去問:“請問十二號選手,你的作品主題是誰呢?”
江曉媛:“我。”
主持人:“……你的意思是,你化妝成了你自己。”
江曉媛指著掛著“模特”頭銜的穿衣鏡,解釋說:“我想穿越時空見一面說幾句話的人,就是幾十年后的我自己。”
主持人:“……”
主持人在原地暢想了一下未來,下定決心要改行去主持益智節目,再也不跟這幫所謂“藝術選手”一起玩耍了,搞個數學競賽、智力競賽什么的多方便,大家全都低頭算數、抬頭搶答,永遠不會把可憐的主持人撂倒在臺上。
但是事已至此,也不可能放任臺上冷場下去,主持人干笑了一聲:“……那還真是挺有創意啊,那么請問十二號選手,你打算和年老的自己交流什么呢?問未來彩票號碼?未來房價、股市走勢?還是想問問自己什么時候能發達?”
江曉媛用看弱智的眼神看了她一眼:“人是不能提前預知未來的,不然破壞了因果規則,未來會面目全非的,蝴蝶效應和平行空間理論你沒聽說過嗎?”
主持人:“……呵呵,十二號選手真是興趣廣泛,考慮周全。”
江曉媛:“我只是想問問她,活了這么多年,有沒有懷疑過自己,有沒有想要放棄,有沒有后悔過,她說‘有’或者‘沒有’就可以了,不用告訴我什么具體的事件。”
江曉媛頂著她逼真而蒼老的面孔,站在穿衣鏡前,鏡子里的老太太分毫畢現,看起來真的像是連通了幾十年后,她和已經垂垂老矣的自己相對而立。
江曉媛:“我現在經常會懷疑自己,每天都想著要放棄,每天都想,早晚各一次——晨昏定省似的,干正事都沒有這么勤奮。我總擔心順著這條路走下去,自己總有一天會后悔,活得就像趟地雷,深一腳淺一腳的,每時每刻都在提心吊膽。”
“每個人都只能活一次,連彩排都沒有,”江曉媛說,“所以每做一個決定,都會戰戰兢兢很久,我不知道別人是不是也這樣——反正我每天都有很多時間浪費在害怕上,總是想找個過來人跟我說說他們的看法,可是過來人們要么跟我意見不同,要么也在迷茫。所以我就想問問未來的自己,如果能得到她一個丹書鐵劵的保證,以后就不用擔心,可以專心做自己的事了。”
主持人忽然說不出話來。
“這造型做得一般,我心里有數,”江曉媛沖著臺下觀眾笑了一下,“不過這是我學會的第一個特效妝,也挺有紀念意義的。”
觀眾們沒有鼓掌,特別是年輕的觀眾們,現場幾乎是寂靜的。
江曉媛也不在意,鞠了躬,把穿衣鏡推到一邊,淡定地排好隊等著。
直到下一位選手領著她那武皇陛下雍容華貴地走出來,現場才從方才詭異的安靜里恢復過來。
比賽正式進入了最后一個環節,所有的嘉賓和評委都沒有打分權利了,只能各自吹吹嘴炮。
編制專業戶挨個點評了選手們的作品,推銷保險似的點出了每個選手做的特效亮點,唯有輪到江曉媛的時候,她十分簡略地說:“十二號選手十分別出心裁,但選用的老年妝手法基礎,整體造型也十分單調,你很有創意,希望下次也能在技術上多下點功夫。”
她的點評其實句句中肯,可惜,眼下臉面掃地的評委團說話已經不管用了——說實話,上一輪他們要是能死撐著不肯改變打分結果,觀眾們還能敬他們是一條好漢,但被人一提出異議,居然立刻就改了,這種小人做派恰恰說明了評委團是心虛的。
外行們反正聽不出一句點評有多少含金量,觀眾們的認知完全建立在感情上——聽見喜歡的評委說話就奉為金口玉言,聽見討厭的人說話就當她是放屁。
評委這一番“專業點評”過境,連個鼓掌的都沒有,現場像個冷笑話工廠。
主持人完全沒想法了,僵著臉推進比賽進程:“那么請大眾評委拿起你們手中的投票器,把票數投給自己最喜歡的選手,讓他獲得寶貴的復活機會!”
選手們都背對著大屏幕,緊張得眼神都不知道往哪放,只有江曉媛滿不在乎,悄悄地從兜里摸出一面小鏡子,低著頭偷看。
四條小光柱一點一點往上長,這玩意明顯是山寨的,光柱上也有個一直蹦跶的小人,可惜五毛錢做的舞美完全山寨不出效果,光柱細得仿佛激光手電照的就算了,上面的“小人”簡直就是一坨色塊,頭顱與四肢難以分辨,看起來特別低劣。
江曉媛從鏡子里看見,自己那條光柱蹦跶了兩下之后,就停滯不動了,雞立鶴群地比別人短了一截。
她心里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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