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第 29 章(2/3)
有心干這一行嗎?”
江曉媛點頭。
“那你可要想好了,”蔣老師有些漫不經心地捏起蘭花指,輕輕掃了掃自己額前的留海,“這一行沒有門檻,誰都可以學,誰都會一點,不好混的。我看你字寫得挺好,不如攢點錢,過兩年接著念個夜大或者學點什么別的技術不好嗎?”
江曉媛努力逼著自己忽視蔣sam那讓人難以理解的人妖造型,笑著說:“老師,要是那樣,我早跟他們一起出去逛街玩了?!?
要是那樣,她說不定已經回了明光的短信,說不定已經腆著臉接受了祁連的救助,說不定依然是個混吃等死地米蟲,說不定此時已經在歐洲某個野雞大學里花天酒地了。
蔣老師看著她的目光,心里忽然若有觸動,不知想起了什么,好一會,他驀地伸出尖尖地手指,點了江曉媛一下:“你過來,給我化個妝?!?
江曉媛先是一愣,指著蔣老師那她早就看不下去的發(fā)型,脫口問:“發(fā)型用給您重新打理一下嗎?”
“你職業(yè)病???”蔣sam看了她一眼,“行吧,隨便?!?
江曉媛嬉皮笑臉地接管了蔣老師的化妝包,借用了總部的吹風機和定型水,心里沒怎么慌張,只當是心血來潮的練手,她早就看蔣老師那張日本人一樣娘兮兮的頭臉不順眼了,正待摩拳擦掌。
“化個什么樣的都行嗎?”江曉媛問,“我可以自由發(fā)揮嗎?”
蔣老師“嗯”了一聲,老佛爺似的往椅子上一靠,不再指點了。
江曉媛心里歡呼一聲,三下五除二地把蔣老師那張小白臉鼓搗干凈了,換了深一號色系的底妝,集中火力對準了姓蔣的臉上那兩道“柳葉吊梢眉”,再將遮住門庭的厚留海一舉毀尸滅跡,徹底按著自己的審美給化妝老師來了個改頭換面。
一個男人,又美少年小鮮肉,倘若不是發(fā)際線兵敗如山倒,或是長了一顆洋蔥一樣無法拯救的尖腦袋,留什么頭簾?
顯得一點也不高檔。
等蔣老師睜眼看鏡子的時候,臉上的肌肉群一五一十地集體抽搐了一下。
蔣老師毫無疑問是纖細俊秀但絕不英俊的,然而經過江曉媛大刀闊斧的一改造,他整個人從奶油蛋糕弟猛地化身成了英俊小生。
國內美容美發(fā)行業(yè)很多學了日韓那一套,有時候不免連審美觀也一并跟了過去,似乎感覺一個人沒有頭簾,沒有染發(fā),沒有修細眉,就好像不是這個行業(yè)的人一樣。
江曉媛把他前額的頭發(fā)全推上去了,露出蔣老師原本寬闊而顯得有些棱角的額頭,畫得半真半假的眉毛筆直地壓在眼眶上,陰影代替了珠光寶氣的眼影,眼線仿佛已經和眼睛融為了一體,不仔細扒開眼皮完全看不出來,那五官深邃立體,并未過分渲染氣色,兩頰在細微的陰影下流露出一種自然而然的蒼白。
蔣sam第一眼看,被自己熄滅已久的陽剛之氣這一場死灰復燃嚇了一跳,第二眼看怎么都不能習慣,仿佛大姑娘被按下剃了板寸一樣,第三眼細看……好像也有那么點意思。
江曉媛:“老師,怎么樣?”
蔣sam沉默了一會,語氣不大好地問:“這誰教你的?”
江曉媛:“沒人教,我自己發(fā)揮的,我覺得你這樣比較好看。”
蔣sam惡狠狠地對著鏡子盯了良久,江曉媛懷疑他還是不滿意的,只好把得意收了收,聳聳肩說:“要實在不喜歡就洗了吧,我再按你之前的妝面給你換回來?!?
然而蔣老師到最后也沒有洗,他只是一言不發(fā)地收拾了東西,頂著一張冷酷的臉甩手走了,不知是不是受造型影響,他走得大步流星,整個人都好像爺們兒了起來。
小一個月以后,江曉媛結束了培訓,回到陳老板的店里,在鋪天蓋地的圣誕宣傳下,準備她全新的職業(yè)生涯。
由于陳老板只派了她一個人去培訓,新業(yè)務自然也是由江曉媛負責,為此,除了美發(fā)實習技師之外,店里特意給江曉媛趕制出了一枚“首席造型設計師”的胸牌,顯得十分拉風——由于才開席,桌子短,她既是首席,又是末席,既是負責人,又是小跑腿。
可雖然事實是這樣,這唯一的“首席”還是讓江曉媛在店里的地位顯得一下超然了起來,仿佛要能和那些混了六七年才混到職稱的高級技師們平起平坐了。
“她一個才來店里半年的新人,憑什么?”本來就跟江曉媛有齟齬的海倫當眾提出質疑,“陳老板,我不管她是你家親戚還是什么,以后是不是每個爬不上去的關系戶都能這樣,想一些亂七八糟的新業(yè)務就能隨便當個首席當?公平呢?”
陳方舟放眼一看,發(fā)現(xiàn)除了平時跟江曉媛關系不錯的莉莉他們那幾個,其他人都沒吭聲,特別是幾個高級技師和另一位技術總監(jiān)。
顯然,海倫這個出頭鳥說到他們心坎里去了。
陳方舟雙臂抱在胸前:“培訓的時候我問沒問過,你們有人說要去了嗎?早干什么去了?”
海倫語氣很沖:“培訓之前你也沒說胸牌給加‘首席’啊!這有總監(jiān)、有高技,再不濟還有這么多正經八百的技師呢,輪得到一個剪頭都剪不好的實習生嗎?”
陳方舟:“那你說怎么辦?”
“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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