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第 24 章(1/2)
這里的馮瑞雪和另一個時空的馮店長別無二致,講究、精致,哪怕知道拍照要重新做造型,還是化了工工整整的妝來的,她脖子上戴著應季的新款名牌圍巾,手里拎著小巧的手提拎包,露出手腕上一枚閃閃發光的鑲鉆表。
馮瑞雪抿起輕薄的嘴唇,小小的下頜繃出一道不高興的痕跡,一聲不響地在找了個沙發坐在一角,誰也不搭理。
她并不認識江曉媛,這個世界的馮瑞雪生命中從未出現過一個叫江曉媛的敗家子,而她卻居然還是陰差陽錯地和霍柏宇走到了一起,兩個人走進來的時候,像一只不得不折節屈就的仙鶴領著一只五顏六色的白臉野雞。
機靈的收銀員伸出一根手指,狠狠地一戳愣在那里的呆熊攝影師,攝影師這才如夢方醒,一躍而起,搓著手上前招呼:“我給您倒杯水,您可以先看看我們的作品,挑幾個主題,然后造型師好配合著主題給二位做造型……”
他伸手一指江曉媛,成功地將素不相識的前男友與撬了她墻角的前閨蜜的目光都引到了江曉媛身上。
江曉媛面無表情,百感交集。
馮瑞雪地目光隱晦地在江曉媛那外冬內夏的裝束上掃視了一圈:“她就是造型師?”
攝影師心虛地應了一聲。
江曉媛素白的臉毫無說服力,馮瑞雪看了,心里想必是更不滿意了,沉默了片刻,馮瑞雪悶悶不樂地說了一句:“看著有點小,行不行啊。”
“她就是看著小,保養得當,”攝影師緊張得背后冒汗,開始胡說八道,“其實人都三十多了。”
江曉媛:“……”
真想糊他一熊臉。
江曉媛在見到馮瑞雪的那一刻,恨不能從門縫里跑出去,可是腳步卻仿佛生了根一樣戳在原地,被這件事荒謬得啼笑皆非。
馮瑞雪曾經是怎么對她的?那時候江曉媛去她店里,她都要親自迎接出門,平時哄江曉媛比男朋友哄得還厲害,江曉媛說一,馮瑞雪絕不會說二。無論什么時候,江曉媛和馮瑞雪聊天都很愉快,其實后來想起來,兩個真正平等的朋友,就算感情再好,能一直不拌嘴、不吵架嗎?就算其中一個情商高,能解決大部分的矛盾,她就沒有心情低落、不想搭理人的時候嗎?
怎么可能其中一方總是單方面地遷就另外一方。
馮瑞雪和她相處一定很累吧?一直要曲意奉承。
現在倒好,風水輪流轉了。江曉媛站著,馮瑞雪坐著,江曉媛帶著僵硬的笑,馮瑞雪一臉不信任地當面問她“行不行”。
霍柏宇討好地把樣片放在自己的膝蓋上,翻兩頁就要問一句:“這個怎么樣?哎,你看,這個不錯吧?”
馮瑞雪兀自低頭玩手機,不理他。
攝影師面紅耳赤地站在旁邊,那如坐針氈的模樣還真對得起這家搖搖欲墜的婚紗攝影館。
霍柏宇哄了幾次,也不耐煩了,最后兩個人各自占據沙發的一角,誰也不搭理誰,好像他們二位不是來拍婚紗照的,是來辦離婚證的。
空調的暖風吹化了江曉媛僵直的四肢,她空白的大腦緩緩地緩過勁來,低頭整理起影樓的化妝工具來。
不知道另一個時空中的馮瑞雪最后會不會和霍柏宇走到一起,她遲早也會看出這花瓶小白臉的真面目吧?到時候她會后悔嗎?她會對自己的車禍念念不忘嗎?
江曉媛以為自己只發了一小會的呆,被攝影師叫了三遍才回過神來,這才發現原來霍柏宇已經選好了主題,兩個人馬上要去換裝了。
收銀員姑娘身兼前臺、助手、服裝師等多個職位,連忙殷勤地跑過來,要帶馮瑞雪去女賓更衣室。
馮瑞雪剛開始木著臉不動,霍柏宇腆著臉湊到她面前,咬著耳朵說:“別的地方拍一組照片動輒好幾千,他們家才幾百塊錢,不就是一組照片嗎,什么地方拍的不一樣,說不定他們家看著破,技術還不錯呢,有必要弄那么豪華的嗎,照出來都是一個樣……”
江曉媛冷眼旁觀,真替馮瑞雪感到遺憾。
馮瑞雪猛地甩開他,看也不看霍柏宇一眼,跟著訕笑的收銀員進了女賓更衣室。
攝影師連忙把被選中的樣片往江曉媛懷里一塞,飛快地小聲說:“這個造型,你仔細看下,拜托拜托,千萬拜托。”
他像個沿街賣藝討蜂蜜的大狗熊,慘兮兮地對著江曉媛搖尾乞憐一番,然后急急忙忙地轉向霍柏宇,領著他去了男賓更衣室。
偌大的一個大廳里,只剩下江曉媛一個人獨享柜機空調,她卻依然是冷,看著照片上的純白婚紗冷,回望回不去的前世今生也是冷。
野雞照相館里的服裝實在是很惡心,反正馮瑞雪出來的時候眉頭是擰死的,光裸的肩膀上凍出了一顆一顆的雞皮疙瘩,以江曉媛對她的了解,她的忍耐大約已經到了極限了。
收銀員好心建議:“要不然您先把自己的圍巾披上吧?我去給您拿。”
“別碰!”馮瑞雪脫口說,她大概不打算再忍耐下去了,臉上的厭惡不加遮掩地暴露出來,“你們這的衣服臟死了!”
收銀員的臉漲成了一顆西紅柿。
馮瑞雪不想再給任何人面子了,火藥味十地說:“我自己帶了化妝品,不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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