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 18 章(1/2)
四皇子不知三皇子是說氣話,還是真要將這稀有糕點讓給他,趕忙推脫道:“波瑞的甜品聞名天下,三哥不品嘗一番,著實可惜。”
三皇子面色陰沉地冷笑一聲,指桑罵槐暗諷老七:“外邦那幫蠻夷,能做出什么好東西?都是些繡花枕頭!四弟,這破玩意我不想看見,你喜歡就拿回去吃,別讓我瞧見!”
四皇子眼里隱藏不住驚喜,喉結滾動,忍不住看了眼那名貴糕點,趕忙穩定情緒,繼續規勸推脫。
佟妃此刻已經沒了剛才的好脾氣,看著兒子似笑非笑道:“繡花枕頭總比從內而外是個草包強。”
三皇子一愣,委屈驚怒地看向母妃。
佟妃嘴角重新揚起笑,和藹地轉頭看向四皇子:“老四若不嫌棄,且拿回去嘗個新鮮罷。”
四皇子受寵若驚。
佟妃發話了,他也用不著假意推拒了,聽出佟妃話里送客的意思,他便順水推舟,起身感謝,帶上糕點告辭了。
屋內只剩下佟妃母子,三皇子變得局促不安。
他深知母妃當著外人的面不會掃他顏面,現在外人走了,三皇子不敢再耍性子,低著頭不發一語。
“怎么不說話了?”佟妃皮笑肉不笑地坐到四皇子方才坐的圈椅上,側身盯著三皇子:“殿下快把嫉恨抱怨都發泄出來,當著老四那下作滑頭的面,你都敢胡言亂語,何必在我面前忍著?”
三皇子沒吱聲,低著頭面露懼色。
“怎么了呀這是?”佟妃冷笑道:“母妃面前反倒拘謹了,這可不像你平日直爽的性子,依我看,殿下不如去養心殿告訴皇上,就說老七是個蠻夷雜種,讓陛下賞你幾十板子,再把我這當娘的打進冷宮,就都清凈了,省得我時刻叫人盯著你,自個兒在臨佑宮里坐臥不寧。”
“母妃這話,叫兒臣無立足之地了。”三皇子不敢抬頭,但心里嫌惡佟妃危言聳聽。
佟妃臉色陡然一沉,低聲開口:“你以為,咱們母子在這宮里有多少立足之地?”
“你一出生,就被陛下送給瑩貴妃撫養,幾年來,我想見你一面,都得給貴妃的下人討好賣乖,要不是你舅舅近年來拼死打的那幾場勝仗,你連外邦雜種的地位都沒有!”
佟妃死死盯著兒子的臉:“你覺得,貴妃待你,比我這親娘寬厚多了吧?殊不知那女人是故意縱容你的性子,就等著看你有一日任性妄為,鑄成大錯!”
一提到貴妃,三皇子心里就滿是委屈。
他八歲以前是貴妃娘娘撫養的,對他而言,貴妃那樣的寵溺寬容,才是生母該有的樣子。
自從佟妃得勢后將他奪了回來,他就得處處夾著尾巴做人。
但三皇子不敢當面說出心里話,看出母妃此刻怒火中燒,他只得假意服軟:“兒臣知道娘娘的苦心,以后再不敢任性了。”
四皇子小心翼翼地抱著糕點盒,趕到春熙殿側殿找儀貴人。
儀貴人是他的生母,與另兩位貴人同住在春熙殿。
雖然生了兒子,儀貴人卻仍住在偏殿,皇帝十年來從未讓她侍寢,跟住冷宮也無區別。
四皇子走進側殿,見儀貴人的貼身宮女正跟灑掃宮女閑聊嬉鬧,毫無規矩。
他立即沉下臉:“當這里是什么地方?”
宮女一驚,回頭看見四皇子,倒也不害怕,只是行了個禮,沒有告罪求饒。
宮女太監們最怕被指派給冷宮妃嬪當差,主子自個兒都沒余錢,不可能給他們打賞,他們在外也比同品級的奴婢沒臉。
“柳方呢?”四皇子壓著火氣問宮女。
柳方是儀貴人院里的太監,此刻正在職房跟其他太監賭錢,宮女們不敢坦白說出來,只說了句“奴婢這就去找”。
片刻后,太監宮女到齊了。
四皇子這才清了清嗓子,派頭十足地喊了聲儀貴人,請她出來敘話。
儀貴人正在做女紅,聽見兒子的嗓音,趕忙迎出來,難得見自己院里的宮女太監都在場,她竟然不自在起來,畏畏縮縮地招呼四皇子吃茶。
四皇子見人都到齊了,這才裝模作樣地捧出波瑞進貢的糕點,對儀貴人說:“這是父皇賞賜的糕點,是波瑞貢品,統共只兩盒,另一盒父皇送給太后了,這盒就請貴人享用。”
他故意含糊其詞,想讓宮女太監誤以為,糕點是皇帝特意賞給儀貴人的,還拿出太后做陪襯,抬高儀貴人在皇帝心中的地位。
這群奴才平日不把他生母放在眼里,四皇子從前拿出威風教訓過幾次,但換來的是他們變本加厲地給儀貴人穿小鞋。
他如今已經搬去了東宮,不能時刻保護儀貴人,所以不敢得罪這幫刁奴,只能恫嚇。
宮女太監們都抬眼偷看那皇帝賞的貢品,臉上一片狐疑。
儀貴人從前也是當宮女的,伺候過不得寵的主子,當然知道兒子是在給自己撐臉面。
皇帝又不是民間的男人,不可能無緣無故的討好個多年未見的女人。
一般都是侍寢時討了皇帝的歡心,之后才可能得到賞賜,順序不可能調過來。
但她也不戳破,只想著有這樣一個兒子,這輩子也不算凄涼到頭,喜不自禁地接過糕點,打開盒子,讓四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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