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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嬸，你在亂講什么？”最著急的人就屬牛老二，一聽說自己婆娘居然從棺材里爬出來，在家門口磨菜刀，頓時驚得頭皮都快炸了。
    “牛二，我真沒騙你！剛才我家妮子起夜，打算上趟茅房，結果看見你家門口有動靜，她膽小就叫了我一起上你家去看，結果……我們發現了春花，是真的！”
    這個叫三嬸的中年婦女同樣一臉驚駭，捂著胸口結結巴巴地說道，“牛子，你是不是給你媳婦啥委屈受了，她咋不肯下地？不會是要找你討說法吧？”
    誰家媳婦懷了個不是自己的種，當爺們的難免會發火，估計牛二家婆娘在懷孕期間就沒少受牛二白眼，所以才會鬧出這出。
    牛老二臉皮只鐵青，咬著后槽牙怒罵道，“這浪蹄子，她還反了天了！”
    “走，快回去看看！”我重新抱起了小虎，跟著三嬸一起跑向了靈堂，隔得老遠，我們就能聽見從靈堂前面出來的“咯吱”聲，聽動靜，的確像是有人在磨菜刀。
    大半夜的，鬼魂上門磨菜刀，這是要滅門的兆頭。
    不過我心中卻有些犯嘀咕，這件事看起來似乎并沒有那么簡單，治喪的時候我給棺材上貼了黃符，符紙并沒有出現任何異常，如果問題真出在牛二婆娘身上，當場就該炸棺才對！
    山路比較崎嶇，再加上是深夜，視線很差，我們跑得比較緩慢，當重新靠近靈堂的時候，那種磨菜刀的聲音已經不見了。
    我第一個沖到牛二家大門口，果然發現了一把磨得發亮的菜刀，被狠狠斬在了他家門檻上，旁邊還放著一副磨刀石，留下淺淺的鐵銹和水印。
    之前的確有人在這里磨過菜刀，至于是不是牛二家婆娘干的，現在還不確定，因為我在門口并沒有發現牛二婆娘的尸體。
    牛二看到門檻上那把被磨得發亮的菜刀，臉色頓時漲成了豬肝色，紅中透紫，“大師，怎么辦，你可得救救我啊，是不是春花不甘心，非要把我也拖下去？”
    “先不要緊張，大伙打著火把，先在附近找一找，我看春花嬸未必是打算害人。”我環顧了一下左右，沉聲說道。
    今天是春花嬸死后的第二個晚上，如果她真想對牛二進行報復，恐怕昨晚就動手了，而且在靈堂附近，我并沒有察覺到太濃郁的陰氣，說明這個鬼并不兇，未必有把人害死的能力。
    二爺第一個跳出來，舉著火把大喊道，“行，我們都聽大師的，趕緊來我這兒領火把，大家一塊找！”
    越是貧窮封閉的鄉村，對陰陽先生就越是尊敬，干我們這一行的人，在城市中沒有太大市場，但走進鄉下，幾乎每句話都被村民當做圣旨，在二爺的組織下，這伙人的辦事效率很高，兩分鐘不到，就拎著火把到處去找尸體了。
    我杵著一把桃木劍，坐在凳子上默默等待，小虎子沒走，就陪在我身邊，小眼睛砸吧地看著我，“叔叔，你剛才可真威風，大家都聽你的！”
    我笑著摸了一把這小崽子的后腦勺，“以后好好念書，別人也會聽你的。”
    這小子是個鬼靈精，頓時撇了撇嘴，“山里的老師可不教怎么捉鬼！”
    我啞然失笑，沒有再去搭理他，繼續等待了不一會兒，小虎又拽著我的袖子說道，“叔，我想尿尿！”
    靈堂邊上就有個茅坑，距離這邊不遠，我拍拍小虎的腦門，讓他自己去解決，可這小子害怕，偏要我陪他一起去。
    我只好站起來，帶他走向了茅房，站在門口等他撒尿。
    小虎子走進茅房，解下褲腰帶一邊灑水，一邊嘻嘻地笑著，我問他在笑什么？
    小虎說道，“叔叔，好有趣，廁所下面躲著個人，我拿尿齜她，她居然用眼睛瞪我，咯咯，臉上還冒煙了。”
    臥槽！
    聽到這話，我眼珠子都快嚇掉了，猛一轉身，將手探出去，一把就扣住了小虎的肩頭，將他直接拽出來。
    我將小虎甩到身后，連看也顧不上看，匆忙叮囑了一句，“你在外面站好，叫你爺爺過來！”
    這話說完，我就馬上沖進了茅房。
    農村人家的茅房往往和豬圈是連在一起的，所以空間比較大，我打著手電筒，在里面掃視了一下，卻看見了一道身影，正背對著我撒尿。
    看身形和穿著，這個人明明就是小虎。
    小虎聽見了我的腳步聲，一邊齜尿，一邊笑道，“叔叔，你也尿急啊？”
    我懵了一下，剛才不是已經把小虎拽出去了嗎？
    我心里“咯噔”一聲，不動聲色地抓著桃木劍，對小虎說道，“小虎，把頭轉過來。”
    “哦！”小虎很聽話地回過頭，回頭看著我，瞳孔突然放大，“叔叔，春花嬸怎么站在你后面？”
    什么？
    我想都沒想，下意識就將桃木劍朝身后一挑，可回頭的時候，脖子上卻感覺被什么東西給套住了，猛一下縮緊，拽著我升上房頂。
    媽的，剛才被我拽出去的根本不是小虎！
    我的脖子被繩套狠狠勾住，一股巨大的力量拽著我，很快就升到了屋頂，而在這時候，頭頂上卻落下一把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