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第一次醉酒(1/2)
連隊文書黃航輝休假了,指導員讓我臨時“頂班”。
文書相當于連長、指導員秘書,負責連隊的寫、畫、宣、保、管。寫、畫、宣容易理解,就是負責連隊訓練周表制作、一般公文撰寫、板報墻報出版、日常工作宣傳。保,主要是負責連隊訓練器材保障。管,責任最重,按照雙人雙鎖要求保管連隊所有武器裝備,做到日擦拭、周保養。所以說,想干好文書一職還相當不容易。文書稱職,連長、指導員就省心很多。1996年11月,我曾專門為黃文書寫了篇《要干就干好》的文章,發表在軍區《戰士報》,足可見文書工作之重要。這是后話。
黃文書一走,我就卷鋪蓋住到了文書房間,當戰士能住單間,那是一種榮耀、一種奢侈,也是一種能力的象征。
“文書,你的信。”一當“文書”,就有人這樣稱呼你,心里美滋滋的。這是我新兵一個班的戰友甘承偉送過來的,分班后他分在了七班,班長還是覃班長,挺幸福的。
“還有信?哪來的,我最近沒寫過信呀。”我心里很是疑惑,但還是主動把信接了過來,有信來,還是很高興的。
我一看,是老家的,是我妹寄來的。信一開頭就講:哥,生日快樂,家中一切安好。我一查日歷,還真悄,今天真是我的生日。看來妹妹還是很有心的,提前把信寫了。現在離家一年多了,能感受到家人的關愛,不由得鼻子酸了一下。為了支持我上學,妹妹一早就輟學了,從內心中我是非常感激他的。
“誰的信啊,這么神秘!”比我晚一年入伍的同鄉戰友李海林、黃汝留跑到了我的房間,一看他們來了,我下意識地把信掩了起來。因平時玩得比較好,兩個人死纏爛打非要看信,執扭不過,拿給了他們。
“啊,什么時候生日?是不是今天,晚上要慶祝慶祝。”李海林提議。
“不搞,不搞,生日嗎,高興一下就行了。”我推拖著。長這么大,沒單獨慶祝過生日,在家時,都是母親給煮個雞蛋就算過了,從沒想過要慶祝生日。
“就這么定了啊。”黃汝留附和著。
晚上,連隊都帶出去搞夜訓了。營區內都熄了燈,只有路燈做著點綴,若明若暗。
飼養員王偉突然找到我:“文書,吃粉去吧。”“好啊,王大飼養員請客怎么能拒絕呢。”下連后,連隊看他訓練稍弱,但為人本分老實,就把它分在了后勤當飼養員。
“去哪一家?”我問道。
“夜訓場旁邊有一家,去那吧。”
“好。”
我倆并肩走過連隊前的一座小橋,再往前差不多300米才走到。我沒有來過這一家粉店。
一到店里,我就驚了,李海林、黃汝留早等在了那里。看來,他們是有備而來。
“我們請了假了,等訓練結束,連長、指導員也過來。”李海林解釋道。
“你們膽真大,我都不敢隨便向連長指導員請假。”我笑著指了指他們,說。
“一說今天是文書生日,連長指導員馬上就同意了,看來,你在他們心中印象不錯。小鬼,好好干喲。”黃汝留打著官腔,慢慢說道。
“來來來,這是董公,每人先干一個。”王偉搶先要求著大家。董公,是一種山東酒,5塊錢一瓶,價格合理,是大家比較喜歡的消費類型。
這是我人生第一次喝白酒,一口下去,感覺辣喉刺鼻。當時想不通人們為什么愛這玩藝兒。當時在老家時因幫人家忙,人家請喝過一次啤酒,喝了一口就喝不下去了。今天大家盛情,看來,不喝還不行。你一來,我一往,加上今天特別高興,不知不覺我就喝暈了。
“連長。指導員。”李海林眼尖,首先看到了連首長。大家趕緊自覺地站起來迎接。
“文書,今天對你來說是個重要的日子,出門當兵不容易,我們工作中是你們的連長指導員,生活中就是你們的兄長。來,我們代表連隊敬你一個。希望你在以后的工作中繼續努力,取得更大的成績。”連長、指導員拿起酒杯,和我碰完后先干了。我聽了他們的話,感到心里暖暖的,一仰脖子,也干了一大杯。其實,連隊生活就是這么親切。
第二天,他們三個告訴我,是他們扶我回連隊的。這一醉,我醉了整整七天,每天吃什么往外倒什么,就連最愛吃的螺螄粉也吃不下去了。他們三個急得團團轉,找了多種方子,也沒能看好。這一次醉酒,在我生命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雖然有醉酒的后悔,但更多的是戰友之間純潔的感情,官兵之間美好的情意。它是軍旅生涯中的調味劑和著色素,日子久了,便成了一種甜美的回憶。戰友的感情就是在這種碰撞中發酵成酒、積淀成詩、譜寫成歌。
附:《要干就干好》
黃航輝,黨員,廣東廣寧縣人。1972年12月出生,1993年12月入伍,某部四連文書。先后三次受團嘉獎,兩次被評為優秀士兵,一次榮立三等功。
“要干就干好。”黃航輝是這樣說的,也是這樣做的。
前年8月,連里看他能寫會畫,讓他當了文書。這對中師畢業的他來說,游刃有余。有一點,使他犯了難:字不雋秀。出塊黑板報上不了臺面,那怎么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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