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1/2)
陽春布德澤,萬物生光輝。
晉國的平陽城外有一座山,名為“復射”,此山山峰疊翠,風光綺麗,正巧又逢春季,因此山上樹木蔥蘢,翠鳥啼鳴,美景如畫。
此山山腹中有一處斷崖,隱蔽難尋,又無路可走,所以少有人知。
崖邊正坐著一位青年男子,大約二十多歲左右,身高八尺有余,穿著月白色銀絲暗紋團花長袍,頭頂紫冠;近看模樣甚是俊朗,風流蘊藉,劍眉薄唇,外加挺直的鼻子,更有一雙如流璃般閃動的眸子,身上傲氣若隱若現,讓人生出一種拒人千里之外的感覺!
此人姓風,名亦青,是名響江湖的“化羽真人”――陽均子門下第十三位弟子。
他懸坐于千丈高崖上,倒也不見臉上有絲毫懼色。相反,他手捧酒瓶,清風吹面,欲醉又醒,看上去好生的瀟灑,因為這正是他最喜歡的平靜。
風亦青眺望云霄微微失神,緩緩吟道:“葛之覃兮,施于中谷,維葉萋萋。黃鳥于飛,集于灌木,其鳴喈喈。”
忽然聽聞身后有人拍手叫道:“好詩,很好的詩!想不到風師弟有這般閑情逸致,在此喝酒吟詩。”
風亦青聽得出這聲音,正是自己五師兄白一隼,卻也不回頭,只是道:“的確是好詩,可惜的是,此詩不是我作的。”
白一隼在他旁邊尋了一處干凈地坐下,道:“這里可真是美的很!”
風亦青無言。
白一隼又繼續道:“師弟趁著師父去了竹隱山莊拜訪好友,不在山上,竟跑這兒來偷懶,想必素日里沒少來吧?”
風亦青唇角微揚,笑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來,你見我練功幾時偷過懶?”
白一隼將他手里的酒瓶搶來,飲上一口。
“咯,現在不就是嗎,快說,你這酒哪來的?”
風亦青眉心微低,見他一本正經的樣子又很快抿嘴一笑,但不回答,說道:“昨日師父喚我去山頂石陣測試,我破了師父的劍陣。”
白一隼微微一愣,驚道:“師父的劍陣被你破了?那你豈不是可以下山了?”
風亦青微微點頭。
“師父說我劍術已精,沒有什么可以再教我的了,等明日他回來,便會召集弟子們,為我舉辦出師之禮。”
白一隼默然片刻,道:“即然你要下山了,可有何去處,又或者有什么打算?”
風亦青道:“我不想成為江湖浪人,也許會回離石城,找我的父親。”
白一隼略作玩笑的道:“我知道,你父親是那鎮守離石城的定遠將軍,不過我聽聞西北邊那一帶近來毫無爭亂,大家相安無事,你若去了,只能整日操練軍隊,豈不無聊死了。”
風亦青轉面嚴肅地道:“沒有戰事才好!若天下能夠太平,不僅會少死許多人,百性也能夠安居樂業。”
白一隼起身拍了拍他肩膀,滿是不屑地道:“扯什么天下,那是謀士的事,向來不干我們習武之人什么事,咱們也該走了,尋了你一下午,待會讓師弟們以為我找了個地偷懶去了。”
風亦青跟隨他起身,一聲哼笑。
“難道現在不是嗎?”
白一隼剛想反駁,卻見風亦青提氣邁開腿,就如弓箭離弦般飛了出去,又如蜻蜓點水似的躍上灌木與樹枝,幾個起落后,已在他的數丈之外。
白一隼見狀自然也不甘示弱,施展輕功趕了上去,這兩人你追我趕,仿若孩童般戲鬧比賽。
風亦青回首,朝他喊道:“此處樹木橫生,滿途荊棘,無路可走,不知白師兄是如何尋到我的?”
白一隼笑道:“若我說是聞著酒味尋來的,你信是不信?”
風亦青瞧他面帶玩笑之意,嘴角不自覺上翹,兩人相視之下,瞬間哈哈大笑起來。
不到半刻鐘后,他們二人出現在這復射山山頂下的院落之中。
這院子看起來十分樸素,構造好似簡單,實則不然,院中的游廊、涼亭、山石一應俱全;若大個院落參差在巨大山窟之中,在烈日當空下,一半呈陰,一半呈陽,院邊附近有山澗,綠陰環繞,鳥語花香,更是一道秀麗地風景。
院子中心有座習武臺,高五尺,長與寬均為六丈,臺上有二十幾名弟子正在練劍,動作整齊劃一,迅猛有力。
十六弟子齊云見風亦青等二人歸來,便上前問道:“兩位師兄今日不打算練功?若讓師父他老人家知道了定會生氣的!”
白一隼眼中精光閃過,略帶輕笑道:“練什么功啊,還不快吧酒拿出給我嘗嘗。”
齊云一臉茫然,問道:“師兄何出此言,師父早有規定,山上不可弟子飲酒,想來這規矩白師兄你最是清楚不過了。”
白一隼這人嗜酒如命,好酒成癮,這酒量放眼天下百家,只怕也少有人可比。
可惜的是,他的尊師陽均子崇武養生,從不飲酒,況且這習武之人醉酒練功會導致岔氣,容易走火入魔,因此他不允許山上有弟子飲酒。
除非有弟子藝滿出師,作為慶祝,大家可以休息幾天,不用練功,陽均子還會提前命人下山購酒來作準備,好讓弟子們可以為其餞別。
白一隼道:“齊師弟,別裝了,亦青此次要下山了,明日便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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