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聲東擊西(2/3)
的多,逢年過節還要對上司乃至靠山上禮,像王景范這樣一人吃飽家不餓的主兒自然還可以過上比較悠哉的生活,若是拖家帶口那就是大大的危機了,絕大多數地方官會將吏員的薪俸當成自己的小金庫來解決應酬的資金。yz看小說就到~
所謂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官員盤剝吏員,吏員便從會利用自己的職務之便來收取賄賂,甚至投靠地方豪強之家,平日在鄉里作威作福過得日子甚至比縣令還來得痛一些,如若不然誰還愿意進入衙門當吏員?這就是大宋地方州縣的一種怪圈,也許地方的主官并非是殘暴之人,但由于吏員在底下興風作浪地方百姓也是生活在水深火熱之。
王景范本身便是一平民之家,而父親是對這地方官員的情況下過一番功夫,他也自然知道不少其的關節。他也知道自己將屬于吏員的薪俸數下,并不能改變什么,手底下這些吏員黑心的依舊黑心,欺上瞞下已經深深的植入吏員的骨髓之,他這么做一來是想通過此事和通判廳杖斃之事告訴底下的小吏自己是個賞罰嚴明的人,二來也是琢磨著能不能走出一條治理吏治的路來——汝河水利工程已經迫在眉睫,到時候真正干事的不是自己這個通判老爺,絕大多數工作都還是吏員來完成,若是吏治過不了關,那也就意味著汝河水利工程就算修成了,估計底下的百姓也多少要遭難。
六月末,蔡州知府與通判廳聯合簽押行與治下各縣,要求將各縣所存田畝圖冊一概封存移送通判廳。此項政令一出各縣衙門都是一陣雞飛狗跳——若是移送知府,以孫瑜的脾氣再糟糕也不會嚴重到哪里去,可是政令寫得清清楚楚,那通判廳異于閻羅殿,若是惹惱了那個閻王,入品的官員還好些,底下的吏員估計就沒有什么客氣的了。
正當各縣衙門都忙于封存田畝圖冊,甚至是想辦法抹平過往漏洞之時,另外一個消息又讓蔡州各縣衙門心驚肉跳了一番——就在政令下的同一天,王景范率領半個通判廳的吏員加上也不知道從哪里弄來的賬房先生直接突襲了汝陽縣常平倉,將常平倉的爛帳查了個底掉。當場就將兩個吏員投入大牢,一陣嚴刑拷打雖不清楚終結果如何,但那兩名吏員的家已經被抄舉家投入大牢,汝陽縣令已經是如坐針氈了。
消息傳開后,各縣衙從官到吏心不將王景范的祖宗是八代都問候了一遍——這田畝圖冊修改作弊起來手段頗多,就算是些功夫也就罷了,那常平倉的爛帳放在誰身上都是受不了的,歷年知縣一茬換一茬,對這倉司之事都是得過且過,哪個敢說自己在離任的時候給下一任縣官留下一個完整的倉司,都是窟窿多的賽過馬蜂窩。
現下各縣已經忙做一團,根據眾人對這位年輕通判的狠辣手段判斷,這位閻王爺絕對不會滿足只查汝陽縣的常平倉。各縣從上到下齊心差了東墻補西墻拼命的將自己治下縣的常平倉空缺補足把賬目做好,想要做到完美缺肯定是不行的,各縣也只有希望通判晚一些查到自己的腦袋上,一來可以給自己爭取一些時間,二來各縣常平倉的水準大家心都是有數,前面有幾個作伴的到自己頭上興許就會法不責眾而不了了之。
正因為各縣忙著填常平倉的窟窿,是以剛剛準備好對田畝圖冊動手腳的計劃也就耽擱下來。也正如各縣所預料的一般,第二天王景范帶上人馬就前往上蔡、西平兩縣,不用問便知這位殺神去北面的兩個縣是去干什么的。正當各縣提心吊膽自己的常平倉過不了關之時,蔡州轄下十個縣的田畝圖冊已經部被封存搬進了通判廳,至于通判大人對常平倉窮追不舍之事,誰都沒想到王景范是去了上蔡,但只是草草檢視一番便走人,西平縣壓根就沒去。
此時就算再笨的人也明了王景范清查常平倉乃是虛晃一槍而已,想想也是這個道理,身在官場大家心都清楚常平倉的問題,但是卻從來還沒有聽說哪個地方官員沒事針對常平倉進行清查的時候,除非是上級主官前來巡檢之時,否則誰愿意將整個一州的下屬一打盡,這實在是太得罪人了。對于田畝圖冊被通判廳劫走,這也是可奈何之事,不過跟縣衙的關系并不大,著急的是那些侵占田地的當地大族,想到這些各縣衙門也就消停了許多。
“先生可是褒信盧紹冉盧子明?”王景范步從通判廳廳臺階上走下,前方不遠處一個身穿褐色儒裝的年人,臉上透著一股濃濃的卷氣,不過卻不似同齡讀人那么弱,筆直的身軀顯得其精神不少。
時至八月王景范已經完能夠勝任這通判之職了,因為知曉知州孫瑜的根底,他并沒有對孫瑜有任何輕視之心,反而是走動頻繁起來,通判廳事務一應大小都會與孫瑜進行協商之后才會簽押行函。孫瑜年齡已經非常高了,說起來其性格像是一名學問深厚的儒者,其父孫爽生前本來就是有名的大儒,在這方面孫瑜倒是繼承了其父的性格,除了公事之外王景范帶著于傳、俞樾和狄惠狄說兩兄弟經常前往孫瑜處聽其講解學問經義,受益匪淺。
期間王景范也是頻繁與京師岳丈來往通信,原本等他在蔡州站穩腳跟之后便將妻子韓慕雪接來團聚的,不想岳母韓夫人的父親程琳上個月剛剛去世。程琳乃是老臣,雖然在當今皇上登基初期之時傾向于權傾天下的劉太后,后來等皇帝親政之后多少也受了些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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