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卜筮吉兇(2/3)
掌,但也不會太過離譜。子瞻、子由你兄弟二人今科雖有波折但必然高,然高之后必有一劫,遇之命劫需放寬胸懷,未來坦途不可限量……”
蘇軾和蘇轍是不是會像一些讀人那樣拜魁星,王景范不清楚至少未見過兩人有這等迷信舉動。不過蘇母程氏病故消息在兄弟兩人高之后傳來,想必會極大的打擊這兩兄弟――蘇洵早年好游歷,蘇家皆由程氏一人操持,兩兄弟的教育也是程氏一手包辦,這種情況直到蘇洵徹悟之后才有所改觀。王景范借著這個機會用卜筮之術說來,一是打消兩人對科舉考試成績不安的心情,二來也是希望他們在高后得知母親病故莫要心理上有大起大落。
蘇轍笑著說道:“難不成見復是權知貢舉歐陽內翰不成?在下記得在進貢院之時,見復還曾說過‘一時、二命、三風水,四積陰功五讀’之言,這又作何解?”
“能夠過解試的舉子想來絕大多數都是聰穎之輩,進士科的試題沒有淳化三年太宗皇帝出手擬定的《莊子?寓言》摘出的‘卮言日出’四字作賦,說到底也不過是各憑手段看誰寫的章能博得考官青眼罷了。是所謂‘三分才學七分運氣’便是這科舉的精髓所在,子由莫要笑話,在下不過是實話實說罷了……”王景范笑著說道。
“卮言日出”為題作賦乃是太宗皇帝親自出手擬定的殿試賦題,為的便是讓題目加艱澀來打擊那些科場手,而且少有的下令不得給予考生任何提示和解釋。如此艱澀的題目加上前有解試罷黜手錢易在先,整個考試的目的已經昭然若揭,那些科場手若不領悟還要強行交卷,等待他們的便是嚴懲,后也便有了李庶幾如此才學到了八年后才進士及第。淳化三年的殿試賦題也是自大宋立朝以來,堪稱科考難試題。
“卜筮之術終究不可聞不可信,今科不大不了回去再讀三年,前有呂穆公三十三取狀元,在下所求不高,三十取進士足矣!”蘇軾笑著說道。
王景范飲進杯酒用小酒盅輕敲桌面:“時也命也!在下雖善卜筮,然觀局勢亦是如此,兩者相證才能把握機會逆流而上!子瞻、子由,可問在下與賢昆仲在那進士科試卷上有何共通?”
“行皆是平淡如水,效仿兩漢古……”蘇轍毫不猶豫的說道,自禮部試結束之后,他們三人便互通了卷子詩賦論三場的章,蘇轍對此并不陌生。從他們兄弟兩人第一次結識王景范時所作《六國論》便已經有此感覺,時下都風行太學體,自徂徠先生石介直講國子監,慶歷四年建太學,這十余年來科場上的卷子非“太學體”不取,像他們兄弟兩人這樣還效法古的舉子少之又少。
王景范嘿嘿一笑:“當今古誰能稱‘大家’?誰又能與唐人韓柳并列于世?”
“唯有歐陽公!”蘇轍答道,不過又遲疑的問道:“以太學體作取士已是科場上不變的規矩,我兄弟二人受家父教導效法韓亦是迫不得已……”
“子由如此推崇歐陽公,且不知其作《議學狀》、《與石推官第一》、《第二:“慶歷政徂徠先生石介與歐陽修雖是同道,甚至張方平亦因石介與歐、范多有交惡,可見歐陽公對徂徠先生石介亦是非常不滿的,徂徠先生當年能夠做到的,在下相信歐陽公今日亦能做到!”
自從歐陽修被任命為權知貢舉后,白沙院內的學子們就考試該如何作的議論就沒停下過。王景范出于白沙院的考慮還是主張以古為主,不過自隋代開創科舉考試以來到了大宋,這幾百年科場上的狀元卷和省試卷流傳下的章來看古在科場上可是大大的劣勢,尤其是近十年來的科場上雖有張方平在慶歷六年權知貢舉的時候上明言指斥石介為的“太學體”,但大勢亦未曾有多少改觀。
張方平知益州,王景范手的《宋詞》論是張方平還是蘇軾的小傳都有兩者互有往來的記錄,蘇洵父子三人在出川赴考之時曾去成都府拜訪過張方平。王景范不知道兩者關系史如何建立的,不過推想蘇洵的體和張方平在十年前反對石介及其太學體的關系上,他覺得兩者的關系早就有密切的往來,正所謂人以類聚物以群分,若是蘇洵父子是太學體高手,張方平未必會接納對方。
“臨出川之時,家父曾攜我兄弟兩人拜訪過安道公,安道公也曾看過我們的章頗為贊賞,若是像十年前那樣安道公主持貢舉,那就好了……”蘇轍有些惋惜的說道。
張方平表字便是安道,聽蘇轍這么一說,王景范心也就對先前的疑問有底了。張方平年輕的時候也是極為了得,曾經參加過舉茂才異科和賢良方正科的制舉考試。同有固定考期的進士科相比,不定期舉行制舉科考試恐怕是唯一能夠與進士科一角一二的選拔人才考試了,而且制舉考試先由吏部出三道論,合格后由皇帝親試策一道,只考策論不考詩賦,其難度之大遠在進士科之上――制科第一二等不授以彰顯其難度,每一屆進士科至少有二三百名進士被錄取,而開寶九年(975年)開的制舉科考試結果曾經創下一人合格的記錄,可見其難度之高已經令人瞠目結舌。
想到張方平,王景范不得不用怪異的眼神看了看坐在對面的蘇軾――如果說張方平兩制舉科已經是百挑一之才,那坐在對面的蘇軾卻是自大宋開制科以來第二個得到第三等成績,僅次于吳育。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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