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她像是下定決心似的，將酒杯摞在桌上。
    “我和趙曼語以前有過恩怨，那時候……她是霍錦城的經紀人，霍錦城……”
    提到這個名字，她停下來，自己倒了一杯酒，一口喝干。
    她幾次欲言又止，又幾次搖頭，只是一杯又一杯地喝酒。
    似乎那名字是她的禁忌，無法面對和陳述。
    第二瓶清酒也喝光的時候，林風晚摞下杯子，墨色長睫低垂，眼角通紅。
    “霍錦城……”她深吸口氣，“他以前是我的命，現在……什么也不是！”
    吃力地撐著地板站起身，林風晚扯過眼鏡重新戴回臉上。
    “我們走吧！”
    君輕起身，扶住她的胳膊。
    這會兒，小高也從門外進來，收拾起二人的東西，扶住林風晚的另一條胳膊。
    兩人一起將林風晚扶到車上，之前小高送過她一次，知道林風晚家的地址，很快就將車子拐上快車道。
    君輕幫著她系好安全帶，從車上摸出礦泉水，擰到送到她嘴邊。
    “晚姐，喝點水吧？”
    林風晚只是搖搖頭，側著臉注視著窗外閃過的路燈和霓虹，眼神迷茫空洞。
    等到車子駛進林風晚住的別墅小區的時候，林風晚已經靠在椅子上半瞇起眼睛。
    “晚姐？”君輕跳下來，繞到她這邊的車門一側，拉開車門，從包里翻出她的鑰匙交給小高去開門，她就輕輕晃晃她的胳膊，“到家了，我扶您下樓。”
    林風晚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撐著君輕的胳膊鉆出車子，腳步趔趄地站到馬路上。
    “謝謝你們。”
    君輕和小高一左一右地將她扶進客廳，小高去拿關門，君輕就拐進洗手間，擰來一只熱毛巾。
    托著毛巾回來的時候，就見小高帶著一個人走進客廳。
    高大的身影，正是霍錦城。
    看到歪靠在沙發上的林風晚，男人皺著眉沖過來，隨手將外套丟在沙發上。
    “沒事，就是喝多了。”
    君輕捏著毛巾走過來，霍錦城主動伸過右手。
    “我來吧！”
    將毛巾放到他手里，看著男人小心地摘下林風晚的眼鏡，用毛巾輕揉地幫她擦臉的動作，君輕微微瞇起眸子。
    感覺到臉上毛巾的溫熱，林風晚皺著眉睜開眼睛。
    “輕輕，不用這么麻煩，我躺一會兒就好……”抬起手掌，扶住幫她擦臉的霍錦城的毛巾，林風晚半瞇著眼睛，“你們早點回去吧！”
    朦朧中，看清眼中的人臉。
    她歪著頭湊過來，仔細地看向面前的霍錦城。
    “霍錦城？！”
    皺了皺眉，又低笑出聲。
    “我真是喝多了，眼都花了……”她抬手揉了揉有些酸疼的眼睛，重新靠回沙發，“記得幫我……關門！”
    扶住她倒下去的肩膀，霍錦城扯過一個靠墊放到她頭下，轉過身。
    “你們回去吧，我來照顧她！”
    小高站在一旁，目光里有幾分深沉之色。
    她和趙依依不同，個性沉穩，哪怕是眼前發生這樣的事情，也依舊保持著冷靜和從容。
    君輕輕勸右手，小高點點頭，退出門外。